卢天庆牵马来到门前,将马拴在一棵苦枣树上。
然后走上前去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仆人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卢天庆,连忙拱手,“原来是县尉大人,您又来看望我家老爷了。小人这就去禀报一声。”
说罢,转身返回院里。
不一会儿。
一个身材瘦弱、文质彬彬、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主簿吕有德。
他看了看院门外的老熟人,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瞬间愣住了。随即笑了笑,恢复了神态。
“县尉大人,这是何意?为何会如此装扮?”
吕有德拱了拱手。
卢天庆看了下眼前的吕有德,哈哈一笑,打算开个玩笑。
于是拱手施礼,“主簿大人,下官负荆请罪来了?”
主簿吕有德听后,也是哈哈一笑,“草民已经赋闲多日,岂敢让县尉大人请罪。再说你我并无过节,何来请罪之说?”
卢天庆看了看困惑的吕有德,不打算继续开玩笑了。
他拍了拍吕有德的肩膀,“吕老兄,草民不也和你一样,都赋闲多日。今日正好有事相商,特来与老兄一叙。”
吕有德笑了笑,连忙礼让,“请卢老弟里面坐。”说着,右手伸出,做了个让先的手势。
卢天庆回道:“请。”说罢,也右手伸出,做了个让先的手势。
卢天庆将背上的荆条放在门口,随着吕有德进屋。
二人分宾主落座,又是一通寒暄。
正是早膳时分。
不一会儿,仆人摆上了一桌酒菜。
卢天庆和吕有德二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卢县尉,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说什么事吧?”
卢天庆拿起酒爵,喝了一口酒,“吕主簿,还记得老弟上次来,说过的常乐县城三大变化吗?”
吕有德回忆了一下,然后身体微微前倾,“记得,记得。”
卢天庆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拿起酒爵,又喝了一口酒。
随后,他放下酒爵后,“昨天午后,老弟我又去了一趟县城,居然在北城区的饭铺有肉卖。”
“卢县尉,这怎么可能?北城区极其贫困,甄佑才在任时,那儿的饭铺从来只有素食卖。”
“吕主簿,老弟当时的反应也是不信。后来想到了常乐县城的三大变化。这人口多了,商铺旺了。北城区的百姓也在渐渐地脱离贫困。”
这时候,吕有德突然笑了,“原来你不是向我负荆请罪啊。”
卢天庆点了点头,也笑了。
吕有德想了想,“看来是时候了,我们也该去向狄县令负荆请罪了。”
二人吃饱喝足后,又闲聊了一会儿。
吕有德从自家马厩牵出一匹马,和卢天庆一起来到院门前。
卢天庆解开苦枣树上拴马的绳索。
二人各背一捆荆条,骑马赶往常乐县衙。
常乐县衙,大门口。
主簿吕有德和县尉卢天庆在县衙门口下马。
正要向县衙走。
一个守门衙役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二人奇怪的装扮,高声喝问,“什么人?来县衙做什么?”
卢天庆见是生面孔,又如此蛮横,顿时来了脾气。
正要出言教训,被吕有德拉住。
吕有德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麻烦向县令大人通报一下,就说原县衙主簿吕有德和县尉卢天庆,特来向县令大人负荆请罪。”
那守门衙役,这才注意到,二人背着的是荆棘条。
“请稍候。”守门衙役转身直奔县衙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