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埋进了土里。
即便是身死,也是落叶归根吧?
这时,一道沉重的声音响彻,余烬托着那巨大的骨棒,身躯在烈日之下,影子被拉的很长,巨大的脚步声落在田埂之上,让束缚住村民的土也为之一松,仿佛打开了困住他们心灵的巨大枷锁。
余烬没有说一句话,他掠过了这些埋进土里只有一颗脑袋的村民,抬起头望向了眼前这一座肉山。
许久之后,余烬微微叹了一口气。
“虫子爆浆,真的很倒胃口。”
“又是一个不能吃的邪祟。”
“妈的。”
那一座巨大的肉山把头低垂下,目光和余烬碰撞在了一起,此时此刻,这一尊邪祟内心产生了错觉。
似乎……
对方比自己还要邪?
邪祟,真我圆满,蝮虫。
蝮虫张开嘴,开口是腥风血雨,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粘稠,对着余烬招了招手。
“你过来,跪下。”
“我有话问你。”
“回答的满意了,我可以赏你一个不痛苦的死法。”
蝮虫的腹部有一条巨大的沟壑,这一条沟壑的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手臂,对着余烬齐齐招手,发出了阴测测的声音。
声音尖锐,和巨大的身躯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蝮虫蠕动了一下身子,刹那间身上的粘液落在了地上,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毒池,竟然还在冒着泡。
此情此景,宛如地狱中的某一层降临此间。
蝮虫张嘴一吐,吐出了一颗不甘、恐惧、绝望的脑袋。
蝮虫露出了舒爽的声音,对余烬说道:“你看起来很香,我会慢慢咀嚼,享受......”
余烬望向了出现在眼前的那一颗脑袋,依稀可见是一张熟悉的脸。
田大的父亲,那一名勤勤恳恳的老农,为了自己中邪的儿子奔波,跑来对着墨北山不断磕头,恳求一口煞气驱邪。
田有陆。
蝮虫剔着牙,居高临下俯瞰着余烬,懒懒散散说道:“临时起意,让那母子带个口信给你,想见一见杀掉食粪者的家伙,没想到你竟然还真有胆色过来,我已经想好了……”
蝮虫腹部的无数双手如海浪一样在晃,掐着手指说道:“等下我要先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肥,够不够汁水!”
想到等下大快朵颐的快乐,蝮虫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那些掩埋了自己,只露出了脑袋的村民,此时纷纷闭上了眼。
只要闭上了眼,就是天黑。
天黑之后,这就是一场快要过去的梦魇吧?
见到了众多村民闭眼等死的这一幕,余烬双手握紧了碎兵,高高跃起,一道怒吼声响彻群山。
“不能吃。”
“还敢给我废话这么多!”
余烬这一跃之下,碎兵被其双手握在了脑后,一股比蝮虫还要凶狠的莽荒气息彻底爆发而出,碎兵狠狠朝蝮虫的脑袋砸过去。
余烬这一击用尽了全力,蝮虫的复眼发出了寒芒,感应到了碎兵身上有一股让自己胆寒的气息。
“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