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被法碟选中,那就是天意,我不会推辞,但如果没有缘分,这一次的出山,我已经耗去了第二道机会,我也是无可奈何。”
“师弟自然明白,这一次的行动,就多亏了师兄。”那个声音在大佛尊者的耳边回荡,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大佛尊者的眼睛动了动,然后缓缓闭上,他的身上的佛光也逐渐散去,整个帝妙崖被一片庄严的光芒所笼罩......
“大哥他怎么突然出关了,难道是有人触动了什么玄机?”在西南方的蛮荒古域入口处,泊阳谷的山门前,一个匆忙的身影回头问道。
这个人穿着一件赤炎道袍,身材高大,面色淡金,气质威风凛凛,他的长发被山风吹拂,微微摆动。
那个人问话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他身边,她的穿着暴露,脸上带着媚态,眼神中带着常人难以抵挡的诱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媚红的笑容:“二叔刚刚回到山上,昨天有人来过,那人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拿出了一块令牌,我师父他就直接出关了,今天早上,他更是亲自出山,现在也不知道他赶去哪里。”
“一块令牌?”那个中年人停下了脚步,面露思索之色,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有所领悟:“那人现在还在谷中吗?”
“昨夜子时,就被我师父亲自送走了。”那个媚态的女子回答道,同时她的身形在中年人身旁摇曳。
中年人再次疑惑,他的眼神微微一眯,点了点头:“嗯,子时离去,看来大哥要亲自出面。”
“二叔认不认识这个人?”那个媚态的女子问道,她的声音悦耳动听,落在中年男子的耳中,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去听,但那声音却像火烧一般刺激着他的心头。
这个中年男子是泊阳谷谷主的弟弟,名叫邬灼,他的名声当年可以说是如日中天,金乌大帝的手下没有一个是弱者,甚至被誉为玄门绝顶的白乾一也曾评价过他,说如果不是因为邬广是嫡长子,泊阳谷的当家早就应该是老二了。
这种评价无疑是将邬灼的地位提升到了极高的位置,而他的实力也确实配得上这样的评价。他的大哥金乌大帝继承了帝尊的位置,执掌泊阳谷一脉的宗门。但是,如果只论修为,同样是圣阶之尊,这泊阳谷的二当家邬灼的修为也是远超旁人无数。甚至百年前两仪门之事,邬灼更是与风万霖等联手彻查。当时的四人各有所长,彼此之间也就不分上下。
不过,有人会说,风万霖后来的实力实在逆天,一人之名压过所有。起初,邬灼对此还有所不服,但几番接触后再听人说,风万霖每有行事都无比惊骇,最后邬灼也是摇头苦叹,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人物。
但是,修行之间,人有长短,己所不欲,旁人的成就只是旁人。就像三年前,风万霖如此人物惹出大祸,一门的族人近乎绝灭,连唯一的儿子都差点身死,还险些搭上白家圣女。世人感叹之余,邬灼也曾扪心自问,换做是他,北疆一战不说一拍两散,恐怕能引出此等祸事,也不是他能做到。但如今之下,却是他依旧完好,故世间机缘看己看人,不羡其他也不毁自身。
由此,邬灼的心境又更上一层。短短两年的时间,被他大哥拉开的距离又逐渐缩短。如今在山门之间,匆匆赶回的邬灼,其修行道行再要论起,只怕与他大哥仅相差毫厘。
如此的修为,莫说这媚态女子本身无意,就算她有意影响,在她二叔面前也毫无作用。不过到底还是展露一些,引得邬灼此时眉头一皱:“你一身火脉已炼到七成,最多半年也该到了闭关的时候,大哥也是,这个时候把你放在谷中,也不怕你火灵炼体招来大祸。”
“这不是二叔您回来了,想必师父也是考虑如此,这才放心今早离去。只是听二叔的话,难道师父此去许久?”那媚态的女子浅浅一笑,之后略带疑惑的神情甚是惹人,似有沁人的微风仿佛吹开,就连倾泻的阳光都仿佛带着一股滚烫的气息,洒在女子周围烈烈闪动。
邬灼却是有如无视,到底是修为高深,眼神中无有邪念,只摇了摇头回应女子的疑惑:“不好说,真要是那人前来,恐怕大哥此番三年五载,最少也是一年左右。不过也不必担忧,大哥他既然有数,这一趟倒也有些机缘,只是你二叔本来正在福泽,白白的错失良机。”
那女子听出话音,知道邬灼意有所指,随即笑道:“知道二叔最疼灵儿,大不了明日给二叔偷来一些,反正师父也不在谷中,他那点宝贝,灵儿知道放在哪里。”
“明天?”邬灼佯装反问,实则递话。
那叫灵儿的媚态女子直接领悟:“不对,是今天,灵儿现在就去。”
说着她身形一晃,火红的流光直接遁走,奔着泊阳谷深处一闪而去。邬灼在其后脸上带笑,片刻后收敛了神情,转身消失在山门之间。
瞬息之后,泊阳谷后山赤磷洞府邬灼的身影悄然出现,抬眼看了看匾额,开口说道:“后辈子孙邬灼,代兄长前来,还望容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