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心境不同

白鸾话音刚落，耳边就飘过一声剑的轻吟，像是在耳边挠痒痒，又好像远在天边，摸不着抓不住。但西西觉得那声音就在她心里头响，清清楚楚的。在场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那剑声虽细得几乎听不见，却在每个人心里荡漾开了。不只是苍云宗，连苍云山脉，甚至远在南海的人，都好像感觉到了一丝丝震动，这震动来自心底，又好像从灵魂里冒出来，哪怕是最强大的圣阶，也逃不过这微妙的感觉。

风尘的眼睛闪了闪，这种变化他感受得更深。别人可能只觉得灵魂压力大，但他能听懂那剑声背后的意思。那是一种超然的味道，换了别人可能要跳脚大骂或者摆出吓人的架子，但白龙王轻描淡写的一剑，却让所有人都记在了心里。

这剑里头啥情绪都没有，风尘看来，这世界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没有喜怒哀乐。他想动手，就动手，没理由，你要是打不过他，那就等着死吧。他出手，你就没活路，因为他觉得你已经死了。

他这份自信，除了自己修炼得牛，最重要的是他的修为太高了。在苍云宗，整个玄门，乃至整个天下，估计除了他外公白乾一，没人能跟白龙王比。这境界，风尘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能赢，或者怎么逃。

风尘不懂的是，白龙王年纪轻轻，修行才百年，他父母还在的时候，这世上还没这号人物呢。他姐姐也是圣阶，但跟白龙王比差远了。风尘想不通，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要说光靠聪明或者有高人指点，那也不够。风尘他爹也是天才，但跟白龙王一比，那境界差远了。风尘相信，哪怕是对上白龙王或者他外公，他爹也有本事全身而退。

当然，这些都是比较，真打起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白龙王这份能耐，恐怕是苍云宗除了先祖白帝外，最厉害的角色了。连苍云大帝都比不上他。毕竟能在这么年轻就踏入圣阶，那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

走在修仙的大道上，玄门弟子们要过五关斩六将，从灵源境起步，每一步都跟走钢丝似的，风险大大的。随着他们越爬越高，难度也是水涨船高，特别是混到玄阶以后，那才叫真正的玄门修行。这条路，走的人多，但能走到头的，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能继续往前冲的，更是少之又少，也就那么几个。

这就是天数，天底下自有它的规矩，修行人就是想搞清楚这些门道，然后变成自己的超能力。不过，这么搞，难免会破坏天地的和谐，让那些原属于万物的道越来越稀缺。所以，天老爷说了，不是谁都能随便追求高境界的，得看是不是吃得了这个苦。这事儿太玄乎，没到那份儿上，只能说跟这境界有缘。

于是乎，能达到极致境界的人，就跟大熊猫一样稀有。站在顶端的修行者，肩上的担子更重，能真正逍遥的，那是少之又少。所以，普通人看修行界，能达到白龙王那种水平的，简直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

风尘就特别好奇这档子事儿。他是个先天之灵，似乎能感觉到天地的一些秘密，但也就是个朦胧的感觉，不影响他对高境界难得的认识。他就觉得，白龙王能到那个境界，光靠师傅教和天赋是不够的，肯定还有命运的安排。

但风尘毕竟能年轻，有些事儿他想不明白，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刚才剑鸣声已经消失了，旁边打杂的弟子轻声说：“这境界太高了，估计用不了多久，白老爷子也教不了你什么了。年轻人，前程似锦，现在何必这么纠结呢？”

风尘听着这话，好像悟到了点什么，但也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对这些都一知半解，只知道打杂弟子话里有话，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白惜墨在幻象外却一清二楚。他看着这一幕，心想：“如果幻象里的老六真的存在，或者现在的六侄真的有这潜力，这次回苍云宗，小羽的事得好好处理，小六子的未来也不能有闪失。得好好保护他，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存在。这幻象古洞里藏着不少秘密，不知道外人能不能察觉。”

白惜墨先是高兴，然后又有点担心。高兴的是，苍云宗确实有这样的高人，虽然跟现实有点出入，但大体上是对的。白龙王确实在修炼，这是少数人知道的秘密。但他在苍云宗后山，不在云凰岭，而是在凤鸣山的浮云洞。白乾一确实给过指导，但主要还是自己闭关修炼，偶尔提醒几句，没具体教什么功法。

白龙王现在也没有实际修为，他的机缘都在悟道上，没练过什么功法，也没修过什么道机。但这些是后话。现在，白惜墨紧紧盯着幻象，因为幻象里的白龙王已经回应了。

“话不在多。”这四个字简单粗暴，没有威胁，也没有多余的废话。随着这四个字，白龙王所在的云凰岭上，一股强大的剑意直冲云霄。

整个苍云山被云雾包围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一幅古董画突然在你眼前展开了，一个大大的影子忽然就在那雾里冒了出来，横跨古今，遮天蔽日的。这个影子里面，有个巨无霸的家伙，眼神傲视群雄，手里紧紧抓着一把剑，正是苍云宗老大的传家宝——苍云剑。这把剑简单朴素，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但那大影子却把它抓得死死的，剑尖和剑的气魄还对准了那个默默无闻的打杂弟子。

不过，这种大场面好像跟白龙王现在的威风不太搭。白龙王可是早就超凡入圣了，真要动手的话，哪需要搞这么大的排场，更别提动用什么外力了。虽然看起来挺吓人的，但在那个打杂弟子看来，这不过就是小菜一碟，甚至连风尘这样的小角色，看着天空的景象，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种场面可能吓唬吓唬普通人，但对于顶尖高手来说，就越是大张旗鼓就越显得虚有其表。

但就在下一秒，那个大影子竟然变成了真的，就像是被什么大能用法术变出来的一样，从虚无中变成了实体，顶天立地。那把巨大的苍云剑也像是变成了真的一样，剑尖指哪儿，哪儿就冷飕飕的。连那些暗中观察的家伙，看到这副场景，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