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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之后,尖叫声骤然停止。
几千里外,有个白衣富家公子打扮的人坐在府中品茶,心头一震,随后有些烦躁。
与旁人不同,他眉心一只银色竖瞳闭合,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少年俊雅,容貌出众,几次欲张开第三只眼,都被他自己阻止。
深府大院里,仅有幽黑细犬趴伏在他脚边,见主人烦躁,口吐人言:“主子忧心三小姐,何不用天眼看看,血脉至亲,岂有化解不来的仇怨。”
“正因为是血脉至亲,才不愿意让她牵扯进来!”
白衣公子放下茶杯,心烦意乱:“我让老七领四个草头神暗中盯着她,华山附近连老虎和大一点的野猪都让你吃光了,左右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给她些教训也好,免得老是想着那些暂时做不到的事。”
细犬不再做声,安静地趴在白衣公子脚边。
狗只需要听主人的,并不需要太多主见。
不过片刻,细犬双耳颤动,对白衣公子道:“主子,老七回来了,还带着伤。”
白衣公子皱眉。
不多时,山羊胡子半瘫在云上,一进屋就撤去驾云术,浑身沐血,断双腿一臂,仅有的完好手上拿着一根木头簪子。
仅仅一眼,白衣公子便认出来,那是杨婵的发簪!
“三妹出事了?你碰上了什么人?是我的仇家?还是碰巧得罪了什么强人?”
白衣公子眉头紧锁,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随后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哮天犬,快去请大夫,老七伤成这样,速去速回!”
悟空的声音在山羊胡子心底响起:“你瞧,老孙说的第一件事对也不对?你家二爷见你这幅德行,第一反应仍然是问他妹妹,人之常情。”
山羊胡子咬紧牙关,低下头去,努力不让坐着的白衣公子发现自己眼中的不满和怨恨,尽可能吐出几个字:“二爷,打伤我的人曾说让我将这簪子拿回来,还说,歧路莲灯倍可亲,蛾眉应为乱离颦。莫愁玉女峰头冷,犹有天台采药人。”
白衣公子一怔,面色由青到红,涨得发紫,任是再不通人事,也能看出他的愤怒。
“你,你,你!”
手中茶杯瞬间被白衣公子捏得粉碎,那双纤玉似的手毫发无损。
“你怎能丢下三妹,放她独自一人面对那等淫贼!”
大笑声从山羊胡子心底响起,悟空幸灾乐祸道:“第二件事,你家二爷视你一身伤势如无物,质问你为何不守护三圣母,是也不是?”
话一出口,白衣公子似乎也察觉到这态度有些不合适,想说些什么,山羊胡子却已经低头认错:“杨显无能,辜负真君期望!”
言语间极度虚弱,几乎要喷出血沫。
“第三……”
几次踱步,白衣公子终于忍不住出手为山羊胡子杨显先做浅显治疗,将体内真气仙元源源不断渡过去,问他:“三圣母如今身在何处,攻击你的是何人也,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是否知晓?”
杨显几次呼吸,喉头堵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白衣公子涵养再好,终于还是失去耐心,脱口而出。
“废物!”
自行驾云向华山去。
只留下五劳七伤的杨显躺在那里,筛糠似的发抖。
再无法掩饰眼中不忿,和难以抑制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