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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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息。
云香小声抽泣,紧紧环抱住自己,心里的希望和温暖正在一点一点流逝,湖面的清晨竟是如此冰凉,云香心里的冷更十倍远超于此。
破水声骤然响起,青年丢了虎皮帽,身上衣物有几处破损,脸上更是多出两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可他看上去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还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水,像是九分的羞涩,又像是十分的自信。
“只要你吹响它,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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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枫在不动用法力的情况下,早早输光了慧古给他的银子。
赌场是不收杂色铜钱的,主要是上边的老爷们想钱想疯了,价值一文钱的铜,掺上不值钱的铅和铁,摇身一变就成了五百文的大钱,百姓们宁可以物易物,用更珍稀的银子,也不愿用这种钱。
慧古依旧是那身白色僧袍,一尘不染,洁白如雪,唇边含着一抹漫不经心的从容笑容,看也不看赌局的内容,将大批银子挥洒出去,赢少输多,毫不在意。
“四四六,大!”
庄家当然是愿意看到冤大头来这输银子,管他是人是鬼,摆出什么欠揍的表情姿势?输钱的就是大爷。
一边想,庄家一边乖巧地讨饶着:“佛爷,您可又输了!”
慧古抬手就是一锭元宝丢出去,笑骂道:“佛爷还能差你这几两银子?佛爷高兴,送你钱又如何?再下,五十两大,五十两小!下等人才稀罕的物件!”
庄家接住慧古砸他的银子,掂量着怎么也有七八两,老脸如菊花般绽放,这确实是正儿八经的送钱,宝贝似地亲了一口,立刻笑道:“佛爷说得对,最是那没权没势没能力的,才会稀罕这东西,偏又不懂稚童守金的道理,不过是替上边积攒。”
“人家到时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你不还是得乖乖交出去?交出去的时候还得感恩戴德,生怕人家不收,收了你才能安心,可不就是一帮贱皮骨?可知道归知道,似我等这般俗人,自然是只能将此视为珍宝,甘之如饴。”
“比不得佛爷随心所欲。”
这番话说得慧古连连点头,忍不住道:“你也算个妙人,人生最怕活得毫无目标,浑浑噩噩,能明白心有所执,再放下所执,已是世间难得。”
两人交谈间,一旁传来惨叫:“不——”
全场视若无睹。
如果赌场连赌徒后悔莫及的惨叫也要大惊小怪,趁早还是关门吧。
自古久赌无赢手,只要不戒赌,万贯家财也要挥霍一空,赌场最不怕的就是你赢钱,总有一天连本带利都要让你吐出来,最怕的是你戒了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赢了的想继续赢,输了的想翻盘,有钱的觉得不差这一星半点,没钱的觉得能一夜暴富。
人性种种劣迹,唯有在这方面最为袒露无遗,有些人连烟酒吃喝都戒不掉,却以为浅尝辄止便是聪明人的做法,实在好笑。
唯有慧古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个惨叫的赌徒。
他的后襟上,有个明显出自女儿家手笔,细细密密的针脚,缝出的小字。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