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走进病人的房间,一个店小二还趴在旁边,昨晚累了。经历了两顿药后,当张任走进来的时候,这个病人睁开了眼睛,张任看着清清楚楚,眼神中透出坚毅,这种眼神自己只有在白日身上见到过,这种人做任何事情都会努力拼命做,说难听点就是顽固不化,说好听点就是韧性十足。
“你醒了?”
“早就醒了,男男人不能一直在床上的。虽然昨天我昏昏欲睡,但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这个人顿了顿:“谢谢你!”
“不客气,你昨天在那种通风的地方,而且是寒热,把你放在哪不管,你的命就留在那儿了,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我听到大夫说,是因为你处理得当才能治好的,不然就没得治了,寒热这病,我知道,我们村之前就有很多人因此病丧命的!”这个青年,有种伤感:“我父亲妈还有弟弟也死在寒热病里!我以为我死定了,我居然还能从这病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你在那路亭里就知道自己得的是寒热?不想连累我们?”张任诧异道。
这个青年轻轻的点了点头,“明知必死,何必要连累别人呢?”
张任对这青年起了好感要知道大部分人遇上这事,有人救,就像最后一个救命的稻草,都会紧握不放的,这青年值得一交。
“兄台,我很佩服你,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张任,字公义!”
“你是富贵人家子弟,我是庄稼汉出身,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下高攀不上!”
“哈哈哈,在我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谈得来谈不来之别!我家本来也只是益州一个没落商贾,只是这两年机缘而已,家中才略有点收入。兄台,不愿说出名字,交给朋友也罢,未来有缘,我们再叙如何!”
“嗯,好,未来再叙,不过,贱命一条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在下叫高顺,字伯弈,出身苦寒,并州人士,为东家送马过来,交完差事,回去的路上病倒的!”
“并州高顺?”张任大吃一惊,但不表露出来,“送马,马贩么?”
“对,中山苏家在并州的马场!”
“中山苏家?苏双的马场么?”
“嗯,你知道?”
“嗯,有所交往,这样吧,你病好了先回去,到时候我到马场来找你叙旧,如何?”
“恐怕不行,我这次是最后一次过来送马了,送完后拿了钱,我打算去并州边军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