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兴家那边的伙计跑过来一个。
“东家,老东家,我们那头打死了一头猪,不算太大,好像是东家说的隔年沉。”
曲绍扬一听,高兴起来,“呦,那可真是不错啊,咱今天收获太大了。
得,收拾收拾,砍点儿木头做几张爬犁,把这些猪都拖回去吧。这回,咱能过的肥年了。”
众人一听,也都哈哈笑了起来。笑够了,抓紧时间干活。
人多,干活就快,没多少时候,三张简易的爬犁就做好了。
其中一个单独拖着那大跑篮子,一个放上这边死的母猪和小黄毛子。
另一张爬犁,去接应兴家他们,之后一起,再把狗子们抓的两头猪装上。
众人费劲巴拉的,好不容易拖着爬犁出了林子,回到家。
这么多猪,肯定不能放着,到家就得都收拾出来。
于是,众人就在院子里支起了两口十二印的大锅,烧上热水褪毛。
那头跑篮子,曲绍扬说了,不用褪毛,直接扒皮得了,太费事。正好猪皮还能留着,有用。
就这样,曲家院子里头忙了个热火朝天。
一大锅一大锅的水烧开了,往猪身上倒,然后有人拿着刀,将猪身上的毛刮掉。
曲绍扬这边,则是一点一点的把跑篮子扒了皮,肉分成大块儿。
几头猪的内脏,除了敬山神、喂狗的之外,其余的都没舍得扔,全都带回来了。
只不过这会儿家里太忙,谁也顾不上收拾那些。
于是将猪下货装起来,先放到仓房里冻着,过两天腾出工夫再收拾。
“绍扬,留一个小黄毛子和隔年沉,别剁开,就那么地,上头浇水,搁外面冻一晚上。
剩下的,都剁成大块儿,摆在外头,也浇上水冻一晚。
这么多,一时半会儿的吃不完,冻上留着慢慢吃。”
刘东山见曲绍扬要把这些猪全都剁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赶紧跟曲绍扬说,让他留出小黄毛子和隔年沉来。
曲绍扬也没问为啥,只听从师父的安排,将黄毛子和一头隔年沉留下,其余的剁开,浇上水,摆在外面冻上。
大东北,腊七腊八,外头那是嘎嘎冷,啥东西放外头一宿,也能冻的邦邦硬,狗都啃不动。
众人一直忙活到晚上,才算把这些猪都收拾好了。
刘东山的意思,那跑篮子太大了,不受吃,正好就年前这些日子做菜啥的吃了。
等着过年,再拿出其他肉来,多做几个好菜,大家伙儿都好好过个年。
对此,旁人自然没啥意见。那
些伙计们,能吃到肉就不错了,哪还管什么跑篮子还是母猪小猪啊?
只是,这跑篮子的肉,确实又硬又柴,在锅里炖了许久,还是嚼不烂糊。
最后,曲绍扬想起来,家里还腌了两缸萝卜。
秋天的时候腌酸菜,家里这么多人,白菜不太够了,就弄了些萝卜腌进缸里。
那萝卜腌的酸菜,就吃了一回,里头的肉都炖烂了,萝卜也不烂糊。
索性,就把这两样儿弄一起去,加大火,可劲儿炖。
还别说,那跑篮子肉被萝卜酸菜一拿,还真就炖烂糊了,大家伙儿吃着,都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