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望突然话锋一转。
“然而,曹操六亲不忍,丝毫不顾旧情,莫名其妙把祖父列入衣带诏名单。”
“他把七十高龄的老人家下了大狱,交由酷吏许都令满宠严刑拷打,几次奄奄一息。”
“要不是二叔机智营救,只怕司马家会被曹操老贼夷了三族。想来都后怕。”
接着,阿望咬牙切齿道:“如此奇耻大辱,岂能不报仇。”
“难道你司马家就把报复的目标放在曹睿身上,别忘了他还是个未成人!”
我呵呵冷笑道。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让他是曹贼的嫡亲孙子。”
阿望冷哼道。
“那何不一定!”
我脱口而出。
“这……这……,从何说起?!”
司马望目瞪口呆,半眗问道。
这回轮到司马望吃惊了,我偷偷暗笑。
“知道曹睿的生母是谁吗?”
“甄宓啊!”
“原来她首任老公又是谁?”
“袁绍次子袁熙。”
“建安九年,曹军破冀州,曹丕捷足先登,娶了甄宓为妻,而曹睿便在当年出生。”
“故而好事者便在坊间散布流言,说甄宓被曹丕强占前已有身孕。”
“这是真的吗?”
司马望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就得问他母亲甄宓了。”
“这曹睿也是个可怜人,爹不疼娘无奈。”
“杀了他有何意义?”
“如果他乃袁氏之后,你杀了他,岂不成了那曹丕的心意!”
我连珠炮般连声问道。
司马望彻底懵逼了,抓耳挠腮,低头发呆。
“曹操极为喜欢曹睿,爱屋及乌之下,有可能立曹丕为世子。”
“如果曹睿能继位,整个曹魏岂不变成袁魏。”
“纵然曹操有二十五个儿子,也徒呼奈何。”
“如此,汉室和你司马家,岂不是以另一方式报仇雪恨了!”
我继续开导道。
“听君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司马望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不好!那碗姜糖水放了毒药!快去救他,迟了便难救。”
阿望突然用力拍了拍脑袋。
我闻言如被雷打电击,大脑一片空白,彻底懵了。
良久才勉强挤出几个字:“那汤药,我喂他吃时也吃了少许。”
话刚出口,肚子就隐隐传来一丝疼痛。
“瑜哥哥,对……对不起,对不起。”
司马望面如土色,冷汗涔涔,呜咽着。
他手忙脚乱掏出一颗黑色药丸。
不由分说,塞进我的樱桃小嘴。
小命要紧,被吓得半死的我拼命用吃奶的力气咽了下去。
不一会,如许清凉如期而至,全身恢复了力气。
“不好,曹睿!”
我和阿望一跃而起,异口同声大喊。
几个箭步,掀开窗帘,冲进屋里。
“阿瑜……阿瑜……”
躺在床上的曹睿左手抚着肚子,苍白的右手在虚空无力抓着什么,满嘴胡话。
他面如死灰,满脸冷汗,几缕发丝飘在脸上,零乱无力,五官扭曲,显然是十分痛苦。
“元仲,元仲,我在这里!”
我心中大骇,闪身扑到曹睿身边,握住他的右手,把他扶坐起来,扭头朝司马望吼道。
“快!”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定是面目狰狞可怕,目光如刀似剑,杀气腾腾。
司马望大气不敢出,快步走到床边,不由分说,竟举起右手劈向曹睿后颈。
我勃然大怒,戟指斥道:“干什么?!”
司马望毫不理睬,兀自扶住已然晕死过去的曹睿。
从怀里陶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瓶子,拔开红色木塞,把里面的药一股脑倒进曹睿嘴里。
用力打了一掌后背脊,使曹睿顺利吞下了药丸。
“瑜哥哥,没事了,让他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脸色潮红的司马望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如释负重,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我点了点头,顾不得擦汗,轻轻扶曹睿躺下,小心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又拭去他头上的汗。做完这一切后,看了一眼曹睿,转身对司马望点了点头,一起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