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汉中大战无比惨烈,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川中十分疲敝。将士们连番大战,身心疲惫,十分劳累,需要休整。”
“就算没有外援,吾之荆州军团照样破敌。”关羽无言以对,还是嘴硬,“上庸刘封不是有万余兵卒,可以支援。”
“父帅,儿子大胆回你一句。”关平闻言,不禁摇头,“前段时间,伯父汉中王登位之后,欲立后嗣,问于孔明军师,孔明曰:此家事也,问关、张可矣,汉中王遂遣人至荆州问父帅。父帅说,以刘封刘公仲乃螟蛉之子,不可僭立。”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此话估计已传到公仲耳里。大伯这个义子,力气过人,武艺高强,性格刚猛果断,长期为大伯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前不久与孟达攻下东三郡,被封为副军将军。”
“孩儿自小跟公仲长大,依吾观之,以他性格,知道父帅如此言语,必然记恨在心。加上孟达孟子度在旁挑唆,会更加痛恨。怎么可能支援我们。”
关羽挼着长须,无言以对,越听脸色越难看,红脸都快变成猪肝色。
关平神情严肃,又看了关羽一眼,继续说道:“刘公仲和孟子度刚刚奉命攻克上庸三郡,民心未稳定,统治不牢固。”
“加之申眈、申仪兄弟并不是真心投降,首鼠两端,随时会背叛。在此背景下,他深知一旦出兵,轻举妄动可能引起局势不稳,随时会失去上庸三郡的掌控。”
“如果在即将发生襄樊之战中,曹操和孙权结成联盟,将会形成强大的军事力量。”
“曹军精锐,吴军兵强将勇,而刘封和孟达所在的上庸刚刚稳定,难以与之匹敌。”
“估计公仲作为三郡负责人,会担心自己的军事实力,不足以应对曹操和孙权的夹击,因此会坚持拒绝出兵,免得‘杯水车薪’般无谓浪费兵力。”
“综上所述,因此无论从私怨,还是公事的角度出发,孩儿认为刘公仲都不会出兵相助。”关平脸上浮现担忧之色,沉声道。
“就是没此竖子相助,关某也必败那曹仁。”关羽听着听着,一颗心逐渐往下沉,最后恼羞成怒,喝道。
“那是必然!”关平淡淡道,“但是我们内部还有诸多隐患。”
“你是说潘承明、糜子方这些人吧。”关羽眯着丹凤眼,闪过一丝厉色。
“正是。”关平答道,“潘承明是荆南士族的代表人物和头领,这些士族利益至上,有奶就是娘,谁来投靠谁,根本就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让汉剑卫密切监视此獠以及其他猪狗,一旦叛国就地正法,株连九族。”
关羽把拳头攥得关节发白,丹凤眼射出刀剑般的寒光,狠声道,“注意收集证据,等我回来跟他们算总账。”
“还有那南郡太守糜芳,据有司密报,他掌控的荆州商会,跟东吴的商贸十分活跃,生意来往密切,听说甚至涉及粮食、军服、军械。”关平十分激愤,声音高亢冷冽。
关羽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虎躯一震,一掌把案台拍得四分五裂,木屑四溅,破口大骂。
“这个糜芳狗贼,要不是看在你乃大哥妻舅,你们兄弟在大哥最困难的处境下倾尽家财鼎力支持,我必将汝碎尸万段。”
“父帅,要不要当机立断,断了这个隐患?!”
关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冷冷道:“您假节钺在手,可以杀之!”
“不可,大敌当前,就斩杀太守,只怕军心浮动。糜芳在南郡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势力不少,一旦到了这一步,只怕荆州局势会乱成一锅粥。”
关羽闻言呆了呆,抬头望着灰暗的天空,双目含泪,强压下心中怒火,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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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只怕亲者痛,仇者快。何况糜芳是秩两千石大员,吾也不过是襄阳太守而已。”
“汝伯父授予吾这假节钺,也只是让我在战时斩杀不听军令之校、尉、卒罢了,除非罪大恶极,方能斩将。”
关平脸色变了变,叹气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我们军立功凯旋再做计较了。”
“只能如此了。”关羽肃然道,“只要我们荆州军团击败曹仁,逐走曹军,收复襄樊,为父立下赫赫战功,到时给大哥说一嘴,糜芳自然会乖乖滚蛋。”
“让王国山和汉剑卫密切监视东吴、糜芳和潘濬等的动向,切不可丢失了我军的大后方。”关羽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