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春堂是十二个时辰营业,只不过晚上的时候想找人看病,得额外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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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出诊,到你家里,你必须额外给钱的。
眼下是偎春堂的坐堂郎中要走了,掌柜的交接一些事情。
比如白天说好的谁晚上来取药,帮忙煎好的。
王老蔫进来,有看堂的伙计立即迎上前:“王哥,王叔药用完了?”
“不是。”王老蔫摇摇头,说话吞吞吐吐起来:“我,我去,服劳役,就是,是……下丘村,那个……我把也不知道,不知道的,知县……”
他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拿出来方子,并把杯着的布兜放在柜台上。
“有人改我方子了?”不等别人出声,要离开的坐堂医师一拍桌子站起来。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是最厉害的,大拿!
威严被挑衅了,地位被看轻了,这能忍吗?
他走过来,不管掌柜的,拿过方子看,看……
“看一眼药。”他看完方子似乎气儿消了不少。
王老蔫把包裹打开,一个个小包裹,一个碗,一个小罐子。
医师看纸包上的字,小心打开闻闻味道。
“小石啊!你跟我说,谁给你开的方子?有的药我看完一琢磨,确实好啊!”
这人坦然,不因为别人挑衅而愤怒了。
“一个村子的人。”王老蔫弯着腰、缩着头。
“不可能,你看这些要炮制和处理的,干净利索。
再看你方子里写的,君臣佐使,非几十年沉浸其中的高手不能得。
我再看看方子,怎么用的?为什么?”
对方一手抓着王老蔫,一手看方子。
随即叹气;“掌柜的你看吧!”
掌柜的一直没走,他也好奇啊!而且他医术更高。
他拿过方子,扫一遍,闭眼睛,十几息后睁开。
他问王老蔫:“太医院的人出手了?你说实话,我不收你药钱。”
王老蔫使劲摇头:“我上哪认识太医院的人啊?我去下丘村服役,知县把我喊去,里长知道我家里情况,就说给我找药,结果……”
“结果人家看你两个方子后,给出另一个方子,没错,你拿着用吧!
他们从我家买了不少药,又卖给我家一堆药,还告诉我家药怎么用。
有的药他们送来不收钱,说随便河边就能找到。
这熬药的方法厉害,你背下来没?你不识字,你说说,我看着,错了可不行。”
掌柜的笑脸露出来了,你早说下丘村啊!
坐诊的医师跟着松口气,下丘村没毛病,人家不要钱,就是买卖中给出一些药物的药性应用。
有的好药材,非常珍贵的,寻常人过来问,若家中没有人生病,必然告诉对方没有。
下丘村过来,只要有,就会与对方说有多少,不能全给了,价钱是其次的,无所谓。
王老蔫愣了愣,开始背,掌柜的对照纸上的字看:“错了,你是不是背很多遍了?黄医师……”
刚才愤怒的医师一点头:“好!我跟去,我今天晚上不睡觉也把药给熬好,我就想看看效果。
下丘村果然有肚量,方子写正楷,不怕别人学去。
上回卖咱们的草药和白给的方子,可是救助了许多人呢!”
“这个……这个我不是被骗了?”王老蔫看出来了,还是问一声。
“被骗?你是祖坟冒青烟了。走,我跟你走。”
黄医师挥一下手,叫人来,回家告诉一声自己今天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