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新罗被陈人击灭,他趁势恢复领土,于国中威望大增,他终于借了这威势召得渊子游入京,彻底把握住了高丽国中的形势。
此时,一旁年只三十许岁的渊子游,见大对卢神游天外,早便心有不快的他,终于忍不住出言道。
“大对卢召我至此,莫非只欲同我共瞻扶余神乎?”
高纥闻言回神,半眯起老眼,他伸手抓住了高丽王高阳成的手,回声言道。
“十四年前,齐人辱我先王于此舍中,渊公之父,当受其责。”
他见渊子游面色微变,便继续言道。
“而今陈人数扰我境,更遣大兵入平州,于我威胁甚大。”
“若不及早除之,则陈人再辱我王于庙廷,计日可待也。”
他又伸手抓过了渊子游的臂膀,在后者的抗拒中,将之按到了高阳成的手里,他道。
“夏人言,十世之仇,犹可报也。而陈人与齐人皆夏人也。”
“今陈人暴师海外,兵微弱,昔渊公之父畏夏人之强忍其辱,今渊公何不报之?”
他又道。
“今我已命国中发七万兵,十万民,令百姓出粮百十万石,将攻陈。”
“南国五万之兵皆动,而渊公二万之卒,未见成行。”
“是渊公不愿报仇乎?是渊公欲使先王及故太大兄见辱于黄泉之下乎?”
“是渊公欲使我王再被陈人辱于廷舍乎?”
高纥给渊子游扣了数顶大帽子,今日他就是要逼着这位西部大人为国事出兵。
这将是他真正掌握高丽的第一步,而伐陈建功,则将是他彻底掌握高丽的最后一步。
久未言语的高阳成,亦在此时出言表示支持,他道。
“我为高丽之主,若再得受辱,必为历代先王死之。”
“我高丽虽小,人口亦百万众,忠义之士不下十万,卿竟欲使我再受夏人之辱乎?”
高阳成这是把不忠不义这顶帽子,也给渊子游扣上了。
渊子游瞄了瞄左右的王宫卫士,自知今日无法退缩,只好抓住了王上的手,故作感动的言道。
“我虽武人鄙夫,亦知主辱臣死。”
“王与大对卢但安坐平壤,我将即发西部兵,为王取周罗睺、徐俭首级。”
高阳成紧握了渊子游的手,高纥终于也将手搭了上来,抓着二人的手,他给今日这番对谈,做了了结。
“渊公忠义不二,知耻而勇,王上可加渊公太大兄之位,以使渊公讨平州。”
高阳成会意,不敢拒绝,只道。
“得二公之助,则辽东大事定矣,我从大对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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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嘉七年八月。
高丽王、高丽大对卢、高丽西部大人会于平壤王宫。
大对卢高纥迫西部大人渊子游出兵二万,并为其加太大兄之位。
于是高纥使高丽王留王都为守备,发国中兵众七万,以民夫十万运粮,攻平州。
高纥自领大部在后,使渊子游为先锋在前,有削弱其部众之意。
高丽军发,陈人不加抗御,连弃汉城、述川等要地,渊子游轻兵而进,竟获全功。
高纥恐渊子游再破国原,更建大功,急令渊子游屯守述川,自领大军星夜兼行。
二十二日。
高纥前部万人先至国原,将攻城,陈将樊毅能抚众心,引兵先击,高丽军败绩,退守营寨。
二十四日。
高丽军至国原城下者,至三万人,民夫运粮,绵延数百里,声势甚宏,高纥戒命前部,但勿攻城。
二十五日。
高纥亲至国原城下,自二十五至二十七日,督大军三攻国原,皆不克。
高纥于是索汉儿中能为奇巧器械者,为诸军修战具。
时高丽远征,民夫劳动数百里,皆怨苦之,高丽吏人于是令民夫皆依山谷水道而行,民夫稍轻其役,怨声稍止。
三十日。
高纥新造战具数种,欲再攻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