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次随行的不仅有病患,还有很多杨知府以保护她为名义派来的官兵。一旦这些人摸清了怎么进入一线天,以后要攻打虎头寨就容易多了。
整整一天时间,千余人才全部到达虎头寨。
“寨主辛苦了,还要你亲自带我们进来。”这也是柳之云没有想到的,这熬天虎竟如此重视,亲自来迎他们,她更是对那交易内容感兴趣了。
“不必客气!柳都事,这边请,你的房间在这边。老子还有事要处理,你就随意吧。”熬天虎临走前又看了徐婳一眼。
柳之云安慰道:“婳婳不用怕,他就是多看你几眼,不敢怎样的。”
“嗯。”徐婳轻轻点头,“我就是下意识的有些怕……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我先去照看那些病人,阿云你自己要小心点。”
徐婳顿了下,说道:“明天就是十五了,这个月的解药安逸尘还没有给你,你记得去问他要,不要……不要再和他闹别扭。”
却见柳之云脸色一沉,徐婳忙说道:“或是阿云你觉得不方便,我去帮你要解药也可以。”
“我没事,婳婳你不用担心,你先去忙吧。”柳之云说道。
徐婳不禁自责,为什么自己至今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毒,无法研制出解药,都怪自己学艺不精。
随后,柳之云便在虎头寨逛了逛。这次,她要将这个地方记熟。
不经意逛到安逸尘的住处,门口紧锁,也没像之前一样有人看守。
柳之云随便找了个人问,“哦,军师啊,他不在。他都已经有几个月不在寨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算下时间,不正是安逸尘在京都的时间吗?也就是说,他去了京都后就再没回来过?
之前安逸尘都是一次给3个月的解药,自那次和他闹矛盾后,就变成每月一给。
自中毒后,柳之云的解药都是及时服下的,只有这次,因为安逸尘不在,她也没法去寻他。
他知道自己在虎头寨,也知道日子,但就是没出现。是真的有事无法来,还是故意的?
柳之云不知道,只知道一天又过去了,今天是毒发的日子。
徐婳都不敢离开她,默默守着,但这有什么用呢?
柳之云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如潮水般在她体内汹涌翻腾。
她的面容瞬间扭曲,每一道线条都写满了痛苦。
“阿云!”徐婳都要急哭了,可她除了握住她的双手给予慰藉,她什么事都做不了。
那痛楚犹如无数把利刃在柳之云的五脏六腑间肆意切割,又似熊熊烈火在她的血脉中燃烧。
她双手死死地按压着腹部,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像一只被狠狠击中的虾。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毒发而感受到的痛苦,原来是如此疼痛,难怪安逸尘会说她承受不起。
豆大的汗珠从柳之云的额头密密麻麻地渗出,顺着脸颊急速滑落,滴落在床上,仿佛是她生命流逝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