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得我?”邪者闻言,脸色蓦然一变。随后淡然得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般的说到:“呵,屈兄,想不到我这般出名。”
邪者说的是“认得”而不是“认识”,因为认识是一个相互的过程,而很明显洛文疏并不认得这个儒者。
修的无为心,行的无为事,本以为自己是一个隐士的他,却不想这趟出门竟连续遇上两个认得自己而自己却不认得的人。
“哦,屈兄……那这位就是屈伯成了?”并没有理会洛文疏那不是问题的问题,东流将目光放在了其身旁的年轻道人身上。
“正是。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认得我等。”
“好说,在下东流,一介散修是也。至于这位乃是剑神谷的道友,紫苑。”
问题是回答了,但侧重点却被儒者巧妙带过,实质内容并没有多少。
而一旁的盛装姑娘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东流毫不忌讳,直言相对。不过作为其合作者,紫苑在听完话后仍是含笑点头,以示敬意。
“紫苑,紫苑……”屈伯成听闻后念叨着这个名字,而后目光一转,看向盛装姑娘。
“怎么,我这名字可有何不妥?”
修剑之人,自然有着昂扬凌厉之势,所以当姑娘斜眼看向屈伯成时,后者竟似看到利刃出鞘之态。
“没有没有,姑娘多虑了。”
听闻邪者话语,姑娘撇过头,不再语言。就礼法而言,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因为这很容易造成他人的尴尬。
所幸,就在气氛即将尴尬之时,儒者风雅一礼,将话语接下。
“两位留下我二人,并不只是想要互相认识吧,直言来意如何?”
因为之前袭来的术法威势虽足,但威力不足,所以儒者才压下即将动手的紫苑,准备与来人交谈。
“啊,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事,你们正在追踪的人,正是我们此行的目标――居。”却是一旁的洛文疏接过了话头,细细诉说起来。
……
“事情的始末大致就是如此,之所以把你们留下,只是不想你们因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现在的‘它’,可不是用理性就能劝服的。接近‘它’,唯有死。”
儒者听到这里,却是忽的笑了:“这么说来,我们还得多谢两位。”
带着异样的笑容,儒者继续说到:“不过既然你们愿意做这项工作,那我等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话语既罢,儒者踏风而去。一旁的姑娘略带歉意的点点头,随后跟着东流离去。
当初是他发现了那位异样的大乘,也是他做出了追踪的决定,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话语就改变主意的人。
所以,儒者有异的行为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有了新的打算。
用“打算”这个词可能有些不适,对东流而言,应该用“计画”、“谋略”之类的词。
“好了,就到这里。”奔行了数里,儒者忽的停下了,话语间气息略微有些不稳。
踏风而行毕竟只是小道,就像李佑掌握的挪移一样,是对灵力的高等应用。不算神通,无归术法,而是技巧。
短距离的踏风而行虽然看起来飘逸洒脱,但对身体的负担极大。若非必要,东流也不愿如此。
随后而来的盛装姑娘看着儒者如此,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建议她是给过了,只不过对方没有采用,她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所以,你放弃了利用居的机会?”
经过洛文疏的讲解,紫苑也知道了那位尊者叫温行云,亦或是居。
原定计画是东流提出来的,所以紫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很有趣。略带一丝嘲讽,却又带着一丝理解。
好看的眸子适当的眯上半分,再适当的流露出戏谑之态,着实媚骨销魂。
而这,却正是儒者的软肋。
在兵法上,将这一计称为激将。紫苑从未读过兵书,却也能将此计用的颇为高明。
“呵,当然不会。”
且不论自诩为策士的东流怎会中这种浅显的计谋,但依其话语也能推测出紫苑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居这般强大猖獗,一路上其恶行已是罄竹难书,所以一心为正的紫姑娘,自然想要将之除掉。
不过单靠她,是断然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她把目光放在了东流身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这个儒者的胆识以及谋略她都有所了解。所以利用他除去居,自然是利大于弊。
姑娘的想法很简单,刺激东流去想办法利用居。利用居做什么?当然是……借刀杀人。
而借刀杀人想要成功执行,最大的要素便在于刀与人。
在这里,刀,是完美的刀,是一口锋利无比,择人而噬的刀。但,人,亦是不容小觑的人。
届时,只要自己“一不小心”透露一些东西,那到时候,“人”就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强的“刀”,而原本的“刀”,则会在冲突中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