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邪者轻语,李佑目光顿生迟疑。毕竟邪者的计画对他而言颇为不妥,而他终究是一名正道。
“这是最快最简单,也是最容易成功的方式。”皇甫一奇自然看到李佑目中的迟疑,所以他没有多给李佑思索的时间,“我不知道你去仙阳宗有什么事,不过既然是叫上我陪你去,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对皇甫一奇而言,好事坏事都不是事,只是他想借此机会,观望道者之心。
站在界限的这一头,静静的注视着,那一头的道者。
“要么是你有问题,要么就是仙阳宗有问题。”话语不歇,句句紧逼,“不过我观你灵力清正,态度清和,想来也不是什么邪门歪道,所以有问题的,多半就是仙阳宗。”
邪者发觉李佑既是迟疑而不是否决,那定然有转还的余地。所以……
“既然如此,你还敢单枪匹马的进去?你可知你这一进,能否出来亦是两说。更何况,你这样的行为又能给你的目的带来什么益处?”
纵横之法,御人之术。无外乎因其所惧,危言耸听。
这一次,皇甫一奇并没有继续,应该该说的话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也不会说。
而理所当然的,李佑又一次陷入沉默。只不过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格外长,长到日落西山之时,少年才转身看向不远处归来的邪者:“好,我同意。”
邪者闻言淡然一笑,因为早在李佑迟疑之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只是这个结局来的比他预料的少了半个时辰。
“我摘了些野果,要不要换换口味?”
“多谢。”
“不客气。”
许是野果味道不好,又或是李佑在思索一些东西。总之,当两人吃完之时,月,已上西头。
而这时,李佑的脸上也没有了犹豫无措,而是深海般的平静。
经过短暂的计算,他已明了皇甫一奇计画的可行性以及可成性。
不低于六成。
这是他计算的结果,同样也相信着会是这样的结果。
皇甫一奇的计画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取代。
说起来很简单,但执行起来却有一个问题。因为皇甫一奇所谓的“取代”,是以天罗道极宗的秘术完成,而那秘术的代价则是性命。
所以皇甫一奇说这是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因为随着被取代者的身死,取代者在短期内必然不会露馅。
再者,尽管皇甫一奇身为邪修,可他并没有练就什么邪门功法,这就导致他在不动手之时,可以完美的避开旁人的视线。
以皇甫一奇的立场来看,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方法。不过对李佑而言,却是一场难以介怀的选择。
“仙阳宗,仙阳宗……”
……
翌日,南域,仙阳宗外。
两名道者正立于一座山头,看着山下风景。
山下的风景不多,而且不好,所以他们注视的,自是山下唯一的建筑,仙阳。
从上方看去,仙阳宗整体呈现圆弧之状,其中有阁楼数座。另有一座巨大的石像位于偏南方,也就是大门正前。
以李佑二人目光看去,那个石像似是胚石,并没有成型。不过其周围一圈呈火焰状的雕刻却告诉他们,这就是成品。
“哦?他们的石像倒也有趣。”皇甫一奇看向下方的雕像,说出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李佑摇了摇头,他知道,石像不成趣。因为它代表了“太阳”。传闻中天无日月,有的只是太阴与太阳。
这是仙阳宗信奉的图腾,也是他们术法衍变的由来。火曜。
说起来,五行中,道门以火为尊,所以多修火法。包括紫灵、三昧、南明以及眼前的仙阳。
“那么我们要做的,就在这里等待?”
面对李佑的疑惑,皇甫一奇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引诱出两个人而已,很简单的。”
正当李佑疑惑之际,惊见仙阳宗外两道人影从天而至,其后漫天灵力涌动,奇术异法腾空而舞。
“看,毕竟只是一个小宗门,既没有一方小世界,就连护教之阵也不堪一击。甚至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足以引出我们需要的人。”
就像是应着皇甫一奇的话语,很快仙阳宗内涌出一大波人。
涌出的人将那两个战作一团的人包围起来,似乎在说些什么。而那两人却如若未闻,继续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而那些门人见此情形似是觉得脸面挂不住,于是有人一生号令,众人齐攻而上。
不过想来这些门人修为不够格,那两人灵力的余威就够他们折腾。
随后事情的发展就很简单了,那两人似乎觉得被人打扰很困扰,于是两招大范围的术法横空,一举便轰出一大片空隙。
波纹状的灵威向四方溢出,所过之处身消道陨,草木成灰。
李佑看着本该被取代者均已身死,不由惋惜。
而正值这时,一声高喝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