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破晓,晨曦初露。
武府门前,武尧一身蓝色衣衫。他昨晚在外逍遥了一夜,今日才回府。
可当他刚准备推开武府大门时,一滴水低落在他脸上,他伸手下意识的抹去脸上那滴水,但当他抬头一看时,他顿时被吓的汗毛倒立,心颤不已。
武府的大门上,费燃的头颅被一根绳子高高吊起,费燃大睁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似死不瞑目一般。
武尧被吓的汗洽股栗,他下意识就想大喊大叫,可还没等他叫出口时,他只觉后颈一痛,自己瞬间就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武尧心跳如鼓,胆战心惊。
黄菊从他身后走到武尧面前,黄菊伸手,只听咔嚓一声,简单粗暴的卸了武尧的下颚,武尧吃痛,但却无法呻吟。
黄菊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不给武尧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塞入他的口中,还强迫武尧吞入腹中。
武尧想呕吐,只可惜他全身动弹不得,但心里却已恐慌到了极致。
因为他并不知他吃下的是什么,极致的恐惧吓的他汗流浃背,头皮发麻。
黄菊从袖中拿出一封折叠好的信纸放在武尧手上,冷声恐吓道:“就照这上面的去做,等你把事情办好了,我自会给你解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和费砀实话实说,只是半月后,没有解药的你将毒发身亡。”
黄菊语毕,一把解开武尧的穴道后,便施展轻功匆匆离去。
柔城虽经历过大战,但当房岭等人赢下此战后,柔城城中又是一阵欣欣向荣的景象,百姓们欢声笑语,高高兴兴的做起了生意。
城中恢复了往昔的繁华热闹,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白清兰,陌风和楚熙三人在街上闲逛,途径一家布庄时,白清兰饶有兴趣的走了进去。
店家是个女子,长相丰腴,身材匀称。她穿着一袭紫衣,头上只用一根木簪束发。
女子见店中有客来临,她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前,“三位客官,是买布料啊还是做衣裳啊?”
白清兰笑道:“做衣裳!”
女子询问道:“那客官是要做秋冬季的还是春夏季的呀?”
“夏天的!”
女子热情招呼道:“客官,随我来!”
女子指引着三人进了里屋,屋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布料。
女子笑着解释道:“客官,这些布料啊都是今年城中最时髦的款式,男女都有,您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白清兰撇了一眼,在众多五颜六色的布料中挑了一件绯色的布料,这布料绣工精美,质地轻薄,就是颜色有些老气横秋,女子轻声询问道:“姑娘是要给家中老人做衣裳吗?”
白清兰大大方方承认道:“给我爹做衣裳!”
女子闻言,立马了然。他更为热情的介绍道:“姑娘,那您可真有眼光,这布料啊可是用上好的丝绸所制,夏天穿在身上,轻薄透气,特别舒爽。”
女子又全面向白清兰介绍道:“姑娘请看,这布料上图案精美,花纹繁杂,给令尊穿,定能显出令尊的大气高贵。”
白清兰嘴角一弯,她满意的笑了笑,“就这件了,包起来做成衣赏,后日我来取。”
女子闻言有些为难,“后日啊,这时间有点赶啊!”
女子话音刚落,楚熙就从袖中拿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女子见钱眼开,立马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姑娘放心,后日戌时之前,一定替您赶制出来。只是,这衣服是要量身定做穿着才好,所以还请姑娘告知一下令尊的身量身宽体长!”
白清兰只是无意路过这家布庄时才突发奇想要给佘砚做件衣裳,至于身量身宽,她是真的不知道。
楚熙见白清兰犯难,他出言为白清兰解释道:“老板娘,人比我矮一个头,腰身比我粗壮些,但不胖!”楚熙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女子闻言,也是懂了个大概,女子笑道:“好的好的,那我就明白了,后日戌时之前一定给您赶制出来,您后日来拿就成。若拿回去后不合身,届时再拿过来改改也是可以的。”
楚熙颔首,“多谢老板娘!”
女子笑道:“不客气不客气,贵客慢走啊!”
出了布庄店门,白清兰无所事事的行走在街头,陌风关心道:“主子,走了这么久了,累不累?”
“还好!”
楚熙笑道:“清兰,怎么想起给佘老买衣裳了?难不成在你心里,真把她当爹了?”
“佘老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将军也是个好人,当初我和佘老初相识时,并无多少交集,可佘老却告诉我,女子在乱世中生活不易,但他依旧希望我能好好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才跟他到南国,救他于危难。因为我也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但我却不曾想,这一救,反倒还救出了一段父女缘分。”
楚熙感叹道:“好人无好报,坏人反而得志。佘老这一生活的真苦,他的妻女都被仇敌所杀,而他却蒙在鼓里数十年,只因他相信人性本善。”
“正因为他正直善良,才会在把我当成佘淑后对我千好万好,因为他把我当家人,当成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才想代替佘淑孝敬他,以后给他养老送终。”
白清兰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急急忙忙跑到白清兰面前,她着急问道:“白姑娘,你可曾见过我娘?”
白清兰在看清她的面貌时,才发现她是施萍。白清兰不解,“施姑娘,你还没和你娘一道离开福州啊?”
施萍摇摇头,“还没有,白姑娘,我娘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我四处找不到她,就想起来柔城找你了。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施姑娘,你我既不沾亲带故又没利益之交,我为何要帮你啊?”
施萍本就胆怯,被白清兰一问,她心里只觉颜面无存。
施萍羞愧的低下了头,她的脸颊瞬间被涨的通红,一时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清兰没有理会她,只转身离去。
陌风和楚熙也紧跟白清兰身后。
天色渐晚,圆桌前,白清兰、陌风、楚熙、虞珺卿、胡临、胡柏、朱湘、邵怀澈、佘砚、费砀和房岭十一人对坐用膳。
胡临站起身,对着费砀敬了一杯酒,“费大人,感谢你不远千里前来驰援柔城,若不是因你来驰援柔城,柔城这会怕是早就沦陷了。这一杯,本王敬你!”
费砀闻言,只觉惶恐,他连忙站起身笑道:“王爷客气了,柔城和福州都是古月地盘,本使身为古月人,保卫家国,自当义不容辞。”
费砀语毕,和胡临碰杯后一饮而下。
就在众人把酒言欢,有说有笑时,门外一个下人不紧不慢走了进来,他向桌前众人行了一礼,才对房岭说道:“大人,圣旨到了!还有,在房府外发现一名可疑女子,她鬼鬼祟祟的往府中窥探,小的已将人抓住捆进了柴房,怎么发落还请大人示下。”
白清兰不猜也知道是施萍,白清兰对着房岭行了一礼,“房大人,既然贵国有圣旨降临,那我等就先行一步。至于那女子,是我的朋友,还请大人交由我处置。”
房岭微微点头,“既然是白姑娘的朋友,那就把人交给你。”
白清兰行了一礼,“多谢房大人!”
白清兰语毕,带着陌风、楚熙、佘砚和虞珺卿先行离去。
庭院内,挂满了花灯照明。
院中,一个手拿圣旨的太监站在门前,他高举圣旨,一脸庄重严肃道:“王上有旨,众人下跪接旨。”
此话一出,府内所有人都下跪磕头。
胡柏和胡临二人走出房间,跟在他身后的是房岭,费砀,邵怀澈和朱湘。
众人一撩衣袍,跪成一排。
太监缓缓打开圣旨:
承兴帝昭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