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浅移到了他面前,转过去,背对着他。
裴知聿手肘撑着床榻,半起身,撩开她垂在肩颈的乌发,掌心落在她纤薄的肩头。
稍稍使力,手下的人便开始扭身子,“嗷嗷嗷,轻点轻点。”
外室领着大夫的淡绛脚步一顿,大夫也是臊的脸红,忍不住说着,“淡绛姑娘,你们公主可真如传言那般啊!这可是佛门,怎可做此等污秽之事?!!”
淡绛也没底,气哼一声之后便没再理会这大夫,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直到看到眼前的画面才松了口气。
旋即小丫头绕回去,趾高气昂的回怼,“你简直枉为医者,裴质子只是在为公主按摩,你却胡乱揣测,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那大夫羞的脸通红,“是老夫先入为主了。”
淡绛没再为难,毕竟刚才那动静,不光是他误会了,自己也是。
“随我入内吧。”
—
“公主,昨日的大夫带过来了。”
夏梨浅点点头,肩头那只手还在不停施加力道,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看,“嗯......”
“好了。”她矮下身子躲过裴知聿,“你给他看看,我们马上启程回公主府,他的伤势会不会裂开?”
“好。”大夫应,让裴知聿重新躺在榻上,掀开他侧腰处的里衣,包扎带的部分被染红。
里衣被拉下,大夫对着夏梨浅道,“公主,这位公子恢复的还不错,稍后我再替他换一次药,回公主府的路上尽量不要让他动用腰侧力道,应无大碍。”
“那劳烦你了。”夏梨浅说着,“本公主先去洗漱一番,你留在这给裴质子换药。”
大夫微微颔首,“好。”
—
这边
淡绛伺候着夏梨浅简单梳洗了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裙。
那边的药也换好了,大夫还好心的帮裴知聿穿好了外衫。
他坐在床侧,眼睑低垂,有几分由内而外渗出来的孱弱,倒是把他那份不好接近的气息中和下去了点。
病弱美人格外惹人怜惜。
此时此刻,夏梨浅倒是有点理解他们了。
裴知聿这副作态,看起来真的太招人欺负了。
淡绛轻轻提醒,“公主,元德公公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咳咳......”夏梨浅回神,“嗯,那出发吧。”
淡绛:“那奴婢差使人去搬包袱,至于裴质子,公主可要唤几个小太监进来扶着?”
“自然是要的。”
淡绛出去传了句话,元德公公立马进入,率先给昭阳行礼,“老奴见过昭阳公主。”
“公公不必多礼。”夏梨浅轻搀了一把,“裴质子是为了救本公主才受伤的,公公可否抬顶软榻来?”
元德脸上表情僵硬,“公主,这.....这不合规矩啊!”
夏梨浅也不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裴质子受伤是因为本公主,要是到公主府,他伤口又裂开,本公主必然是会愧疚的.........我可以步行下山,将软榻给裴质子乘坐,这样可好?”
“这......”元德还是有些魄力的,看夏梨浅这般,狠下心来,“老奴听昭阳公主的。”
夏梨浅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