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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他从没跟柳明月说过。
春芝惊喜万分她,她在锦欢的店里左看右看,锦欢看出来她想参观,便让她自己随意楼上楼下的逛,只是楼上还有些柱子油漆未干,别碰到了就是了。
春芝跑上楼,锦欢见四下无人,这才将柳明月拉到一边道:“明月,你跟家主是怎么回事?”
柳明月一惊,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跟他什么事情也没有,锦欢你可别误会。”
锦欢咬了咬嘴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家主近来似乎有些生你的气,我提起你的时候,家主都让我不要再说了,你和家主是不是闹别扭了?”
闹别扭……
柳明月的头皮有些发麻,她道:“锦欢,我已与邱辅定了亲,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你怎么能跟他定亲呢!”锦欢有些急了。
“我为何不能跟他定亲?”
“你……”
锦欢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回忆起柳承志近来对柳明月的态度,她一时也有些拿不准。
“对了,锦欢,柳承志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就是你喝的补药之类的话?”
锦欢意外的看了柳明月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家主让我偷偷把补药倒掉,说不能枉费老夫人的心。”
“嗯……那近来你家里吃的饭食可有调整?”
“饭食?并无调整呀。不过,我也就在家用晚膳,家主倒是日日带我在天香楼吃海鲜。”
“哦……”
吃海鲜,这倒是个能解毒的好法子。柳明月观察了一下锦欢的脸色,果然比先前好多了。
“其实,我并不爱吃海鲜,还是家主从前回来偷偷带些给我吃,我才慢慢吃习惯了,老夫人过于紧张我,这类东西是一概不许我碰的,我也是不想枉费家主的心意,这才瞒着众人偷偷吃了。”
“从前?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你吃海鲜的?”
“嗯……有四五个月了吧。”
四五个月?邱辅送信给他还是两个月前的事啊……难道,柳承志早就发现那补药有问题?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停了喝药的?”
“这个……才停了两个多月,从前老夫人日日来看我,不得不喝,如今家主把江南绣房交给老夫人的亲侄子了,老夫人常常忙着那头的事,也就来得少了,我才能慢慢停了药,那药太苦,我也是不爱喝的。”
柳明月沉思着,看来,柳承志确实一早就知道,并且在默默帮锦欢解毒,这样就好。
……………
十二月,天寒地冻,是太后寿辰,皇上注重孝道,特意将太后从慈云别苑请回皇宫内做寿辰,邀请了五品以上官员参加,并可带家眷前往。
寿辰上,柳大人的夫人献上双面异绣贺寿图,太后爱不释手,当堂向皇上进言,如此女子委顿于后宅可惜,不若准她开店营业,让全国百姓都能见识大姜朝的绝妙绣艺。
圣上也说,近来有不少朝臣上折子,说京城有不少胡人女子经营店铺,尤其是那揽鹤阁,门庭若市,与其由外邦人落了好处,不如让我们大姜国的女子来,难不成我姜国女子会不如胡人?
终于,在十二月三日,不允许女子经商的旧例被废除,满京城的商铺买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潮。
柳明月窝在邱辅的怀里,暖暖和和的靠在一起烤火。
“早知他一早说通了太后,你就不必把铺子都卖了。”
邱辅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道:“这可不行,我要明月永远记得我的好,不能想着都是姓柳的帮着你的。”
“好啦,我知道啦。他也不是帮我,主要是帮锦欢,她的店如今生意可好呢,太后亲自赞赏,皇上亲自赐匾,这样的风光也就只有她了。”
“嗯,如今就连邬娘子的牌位都挪到京城了,谁人不知她的大名。”
“你如今店铺都卖出去了,整日闲着,可觉得无聊?”
“怎么会呢,有明月陪着,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样搂着你。”
“嗯……等开春了,我们一起去庄上住,把辣椒种下去,夏日里,我的店也该开业了。”
“嗯。”
二人舒服的烤着火,聊着未来,屋内一派宁静祥和。
…………
春芝近来颇无聊,姐姐终日跟邱公子一起,她也没个伴,店铺没开业,天气一天天冷了,她在家也无事,索性跑去锦欢店里打杂,也好有个人说说话,有点事情做做。
这日,店里来了位奇怪的人,他穿着厚厚的蓑衣斗笠,进来后也不脱下来,滴得一地的水。
“给我拿一匹西罗纱,要快!”
春芝见他把地上都弄湿了,忙把布匹找出来递过去,那人给了银子,瞧见春芝的脸,却不走了。
“小姑娘,是你啊。”
春芝偷着蓑笠一瞧,胡子长长的,竟是那日在林子里提醒她果子有毒的爷爷。
“爷爷,是你啊。”
那人却退到门口,把斗笠摘下来放在地上,又走过来道:“小姑娘,你再看看,该叫我什么?”
春芝这才发现,这人虽留着胡子,可是皮肤平整,身姿挺拔,原来并不是个老人,看年纪,也不过四十五六。
“啊……是我看错了,该叫大叔才是。”
“哈哈哈哈……”
“那日多谢大叔,没什么好谢你的,不如送你一个手炉套子吧,虽不是小邬娘子亲绣的,可做工也还精良。”
“啊,不必了小姑娘。我不用手炉,我买布也不为做衣裳,只为做实验,这布最细,能淘澄干净渣子。”
“实验?什么实验?”
“哈哈……小姑娘,你若感兴趣,回头来我那里看看就明白了。”
“哦……好的大叔。”
春芝送走这位大叔,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开始忙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