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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标笑道:“吴医师,我的五禽戏可是你手把手教的,万一我练出了什么岔子,你得对我负责啊。”
“我的身体无病症,就意味着华医师所创五禽戏老少皆宜,是值得推广的养生奇技。”
吴普无奈摇头:“刘公子的理由总是异于常人。难怪恩师只是答应教你五禽戏,却不愿亲自为你演示,非得让我来。”
刘标讪讪一笑:“当时年幼不知事,问了华医师一些不太恰当的问题,我也是很后悔啊。”
初见华佗时,刘标当众问华佗会不会开颅,惊得华佗当场就将刘标视为砸场子的。
大汉独尊儒术,又极重孝道。
《孝经.开宗明义》就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医术在汉末又属于方技,是贱业。
华佗士人出身,以从医为职业,本来就很后悔了。
骤然听到刘标问会不会开颅,华佗当时砍人的心都有了。
倘若以讹传讹,华佗别说行医了,谯县的祖坟都得被愤怒的儒生扒了。
若非刘标深谙农术且对药材的种植和培育也有涉猎,别说吴普手把手教五禽戏了,华佗不提刀追着刘标砍都是华佗有医者仁心。
吴普收拾好药箱,跟刘标叙聊了一阵,就起身离去。
虽然滞留下邳,但吴普在下邳的名声不小,寻吴普治病的士民也不少。
吴普前脚刚走,陈应后脚就提着慰问礼物登门造访。
“刘公子,听闻你——”
看着躺在院中凉席上,悠然自得的享受侍女揉肩的刘标,陈应那后半句直接堵在了喉咙。
偶感风寒?
哪怕是托词,好歹也装装样子啊!
刘标也没想到陈应会登门造访,起身热情迎接:“陈兄登门造访,怎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酒席也没准备,失礼了!失礼了!”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陈应闻言也笑:“刘公子客气了!甘夫人回书称伱偶感风寒,我担心你有恙,就登门来探问。”
睁眼说瞎话,我也会啊!
刘标大笑:“谢陈兄挂念。方才庶母请来吴医师替我瞧了,只是小恙,无大碍。”
陈应故作松了一口气:“幸亏是小恙,家父也能放心了。”
刘标讶然道:“竟让汉瑜公也心忧了,我愧不敢当啊。”
寒暄过后。
陈应扫了一眼侍女:“刘公子,可否暂退左右?”
刘标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陈应压低了声音:“刘公子,家父托我问,刘使君可会返回下邳?”
刘标笑了笑:“汉瑜公问得可真怪。下邳城都被吕布夺了,家父又岂会不返回下邳?”
陈应挠了挠头:“不瞒刘公子,我也很奇怪家父为什么非得让我来问;刘使君总不能看着下邳城被吕布霸占吧?”
打了几个哈哈。
陈应又聊了几個没营养的话题,遂起身告辞。
看着匆匆离去的陈应,刘标不由嘁了一声:“陈珪这糟老头子真是焉坏焉坏的,这是生怕下错了注血本无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