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联姻,联的就是底蕴。
甄家的男人都要死完了,更别提有才能的男人了。
若甄尧也早逝,联姻甄家对袁绍几乎无利可图。
就因为甄宓貌美贤惠?
try{ggauto();} catch(ex){}
世家大族从不缺貌美贤惠的女子,缺的是这女子能不能附带几个能人。
汉武帝纳妃卫子夫,就得了卫青、霍去病和霍光。
袁绍也希望袁熙能向刘标看齐,娶个对袁氏有帮助的能人女。
即便不能附赠如吕布、张辽、高顺等一批猛将,也附赠几个内政大才。
密令传到青州。
袁谭见令大喜:“若能办成此事,我在袁家的地位定能再高三分。”
虽然袁谭名义上被过继给了袁绍的亡兄袁基,但袁谭实际上依旧是袁家的长公子,袁家的基业袁谭也是有继承的机会的。
能不能继承袁家的基业,就看谁的本事更胜一筹了。
带上心腹华彦和孔顺,袁谭兴致勃勃的来到彭城。
刘备的长子刘标,袁谭也早有耳闻。
能以农术获得“稷子”之名,在这个儒学为尊的时代,也称得上“凤毛麟角”了。
马车在彭城门口被拦下。
孔顺蹙眉喝道:“这是青州刺史的车驾,尔等走卒,竟也敢阻拦?”
几个走卒闻言顿时起了精神。
哟呵?
来了!
“青州刺史的车驾跑徐州来作甚?可有文书?”
“没文书,给钱也行。”
“若不给钱,你们是入不了城的。”
“瞧你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想必也不缺钱。”
几个走卒你一言我一语,气得孔顺怒火直冒:“竟敢当众拦驾收受贿赂,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刘标的意思?”
走卒脸色一变。
“大胆,竟敢直呼稷子真名!”
“莫说你只是青州刺史的仆人,就算是青州刺史来了,也不配直呼稷子真名。”
“速速下马!”
“若不向稷子致歉,休怪我手中长戟无情。”
孔顺的脸气得铁青。
作为袁谭的亲信,在青州谁敢对孔顺不敬?
如今竟然被几个走卒喝斥,还要下马道歉?
一旁的华彦面有不屑:“孔顺,我看你是疯了。你竟然想跟几个走卒讲道理。”
“我等早就派人送了文书,徐州牧的长子不仅不出城迎接,反而让几个走卒在城门口羞辱袁使君。”
“看来徐州,是要跟大将军为敌啊!”
华彦显然比孔顺更会扯大旗盖帽子。
一口袁使君,一口大将军,这大旗一扯帽子一盖,几个走卒面面相觑,气势被压住。
就在几个走卒不知所措时,懒懒的声音自走卒后方响起:“谁啊这是,张口就定罪。”
“不知道的还会误以为这马车内坐的就是袁大将军,我寻思这袁大将军也没病没伤的,怎么就有人想取而代之了。”
华彦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这是大将军之子、青州刺史袁谭袁使君的车驾。”
拍掌声响起。
魏续提着麻绳而出:“原来不是袁大将军啊。你这狐假虎威的水平,比你魏爷差远了。”
华彦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这就是徐州的待客之道吗?”
魏续挥了挥手:“别什么都扯徐州,这是你魏爷的待客之道。”
“你很不幸,走的是你魏爷看守的城门。”
“魏爷知道你很气,但你别气。就算魏爷要挨罚,最多也挨几句训,罚个半年俸禄。”
“可你们对刘公子不敬,魏爷若是不让你们道歉,今后在这彭城可就得天天挨训。”
华彦握紧了拳头。
“孔顺,华彦,不可无礼。”马车内,袁谭的声音淡淡响起,温和而平静。
强行按捺心中的怒火,孔顺和华彦当着魏续和走卒的面,拱手向不知在何处的刘标道歉。
“这就对了。”魏续的目光在孔顺和华彦身上打量了几眼,又看向马车:“刘公子不在城中,袁刺史可去城郊三里外的田野寻觅。”
“我这几个走卒,都可以为袁刺史带路。”
城郊田野。
传闻果然如此,刘标最喜耕种田间。
袁谭想了想,让魏续派个走卒带路。
走卒来到孔顺面前,伸出了手。
孔顺强忍喝骂的冲动,取出钱袋,拿了几个钱币。
“你可知道,现在谷一石多少钱?”走卒面有鄙夷。
孔顺实在忍不住了:“那你想要多少?”
走卒呵呵一笑:“刘公子每次都给一袋钱币,从不会吝啬的给几个钱币。”
“青州刺史比刘公子一个小小的农都尉都还穷酸吗?”
孔顺咬着牙,将钱袋都给了走卒。
走卒喜滋滋的回头,将钱袋递给魏续:“校尉,我掂过了,约有千钱。”
魏续点头:“去给这袁青州带路,莫要让外人觉得我等无礼。”
孔顺和华彦都快被气疯了。
你们还知道自己无礼啊!
待袁谭跟着走卒离开,魏续敛容唤来一个走卒:“抄近路去寻刘公子。”
领着袁谭的走卒,带着袁谭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最后在孔顺的催促下,才慢悠悠的将袁谭带到刘标在的田野处。
看着田野中的农夫,孔顺不由蹙眉:“刘都尉在何处?”
吸取了教训,孔顺这次没直呼其名了。
走卒指了指田野中一个播种的身影:“刘都尉正在播种,你们得等会儿。”
孔顺看了一眼天色,对走卒的话抱有怀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刘都尉一直都在这务农吧?”
走卒鄙夷冷笑:“你以为刘都尉跟你们一样,不明白耕织收获的艰难吗?”
“你们就在这等着,刘都尉忙完了自然会见你们,我还得回去执勤,就不陪你们了。”
见走卒转身就走,孔顺气得牙痒痒:“使君,我看这刘标根本没见你的诚意,何必来此受辱!”
华彦也道:“本以为是什么奇才,现在看来这刘标就是一个籍父之名的泥腿子,不值得使君亲自来访。”
袁谭不由蹙眉。
刘标的待客之道,是袁谭平生仅见。
有心想要离去,又怕就这么回去会给袁绍留个“无能”的印象。
想了想,袁谭选择了继续等:“既然刘都尉在忙于农事,那就等着吧。”
一直到了黄昏。
刘标这才自田间走出,看了一眼等了一个多时辰的袁谭,刘标嘴角泛起笑意。
这都能忍,看来袁谭这次来彭城,所求不小啊。
在得到袁谭来访的文书时,刘标就对袁谭的来意有怀疑了。
好歹也是大将军袁绍的长子、朝廷封的青州刺史,专程来徐州不去拜访刘备却来拜访刘标。
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故而。
刘标在探得袁谭行踪后,就特意交代了魏续在城门口刁难,就是想看看袁谭能忍到什么程度。
若是拂袖而去,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刘标也不怕袁谭举兵来攻。
青州到琅琊,这路程可不近!
袁谭不仅没有拂袖而去,还等到了黄昏,那这所求的就不是小事了。
刘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大步来到袁谭的马车前,热情高呼:“显思兄远道而来,愚弟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孔顺和华彦就跟两个受气包似的,气鼓鼓的。
你还知道“有失远迎”?
袁谭自马车上跳下,依旧是温润如玉的仪态:“孟临贤弟与民同耕,令人钦佩。愚兄不敢惊扰,故而在此静候。”
一个称兄,一个道弟,不知情的还以为刘标跟袁谭,是多年没见的兄弟重逢似的。
刘标大笑:“愚弟听闻,袁熙虽然气度不凡但才能平庸,袁尚虽然姿容不俗但少智缺谋。”
“唯有显思兄最似大将军,既有英雄器量,又能谋善战,更兼温润如玉。”
“招贤纳士时,有不愿前来者、亦或者没有按时赴任者,显思兄都不会怪罪,颇有大将军的九分神韵啊。”
“今日一见,显思兄不因愚弟怠慢而恼怒,方知传言不虚啊。”
孔顺和华彦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了“媚言之徒”四个字。
袁谭却是听得高兴。
尤其是“最似大将军”“颇有大将军的九分神韵”,听得袁谭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