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可能放弃!”
孙权咬牙切齿!
努力了这么久,说放弃就放弃?
这根本不可能!
“孙翊、孙匡,你们是要帮孤,还是叛孤?”
孙权一双锐眼,狠狠的盯着孙翊和孙匡。
在场众人。
只有孙翊和孙匡是孙权的同父兄弟。
不论孙翊平日里是什么想法,这血缘亲情总是撇不开的。
孙贲、孙辅、孙暠、孙瑜,都只是堂兄弟。
孙河的关系更偏,只能称其为孙家族人。
换而言之。
孙权能拉拢的,也只有孙翊和孙匡。
孙匡本就以孙权为尊,当即表态:“我自然是听兄长的。”
孙翊扫了一眼周围,眼神不断的变幻。
片刻。
孙翊咬了咬牙,放声大笑:“父兄基业,岂能让与外人!”
“尔等想要让与外人,也得问问我孙翊同意不同意!”
孙权也大笑:“好!待孤平定这场动乱,江东五郡归孤,荆南四郡归你!”
孙权也豁出去了。
虽然将荆南四郡给孙翊很是痛心,但不给孙翊重利孙权也不敢确定孙翊会不会临阵退缩。
孙翊大喜。
南部九郡,孙权直接给了四个郡。
那今后,孙翊跟孙权就等于是平起平坐了。
见孙权孙翊孙匡三兄弟联手,孙贲孙辅孙暠孙瑜也站在了孙静身后。
唯独孙河独自一人,陷入了尴尬。
是帮孙静还是帮孙权,孙河没了主意。
孙权见状,再次拉拢道:“孙河,你少时就跟随家父征讨南北,家父以你为心腹。”
“你本过继给了你姑父,后因你姑父有子又返回孙家,大兄赐你孙氏,列你入籍。”
“父兄对你恩重如山,你难道也要背叛孤吗?”
孙静也开口道:“伯海,你质性忠直,讷言敏行,应当明白如今孙家的处境。”
“仲谋不是能争天下的人,也不是能守江东的人,我不能看着孙家的子弟就此泯亡。”
“以前伯符要争天下。我之所以支持,是因为伯符骁勇善战能聚人心,大汉又难以匡扶。”
“如今,伯符死了,仲谋用兵无方又不能聚人心;伏波将军又是汉室后裔,立志于复兴汉室且又雄踞江淮。”
“我为孙家选择的,是一条能保全家族且能让家族崛起的路。”
“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孙河更是犯难。
争执间。
屋外一阵喧哗。
却是周泰觉察到不对劲,急引孙权亲兵入内,将众人包围。
“吴侯,是否要抓起来?”周泰冷言扫视孙静等人。
对周泰而言,除了孙权,其余人都可抓!
孙权大笑:“叔父,孤早说了,这里是吴县!在吴县,谁能奈何得了孤?”
“你若现在放弃,孤可以念在叔侄情分上不予追究,若你执迷不悟,孤即便痛心也不会留情!”
孙静没有因为周泰的到来,就惊慌失措。
再次长叹一声,孙静取出怀中竹筒,只听得一声脆响,又是一波兵马入内。
竟是破贼校尉凌操。
见到凌操,周泰面色一变,喝道:“凌校尉,谁允许你带兵入内的?”
凌操扫了一眼宴席形势,又来到孙静面前,拱手道:“破贼校尉凌操,见过昭义中郎将。”
孙权的笑容戛然而止:“凌操,你竟然也背叛孤?”
凌操不卑不亢:“吴侯说笑了。我跟周泰不一样。”
“周泰是吴侯的家臣,他的兵都是吴侯你在养;我不是吴侯的家臣,我的兵都是我在养。”
“更何况,吴侯只是会稽太守、行讨逆将军,而我是大汉的破贼校尉,我等效忠的都应该是大汉。”
“又何谈背叛?”
“吴侯该不会真以为,你以会稽太守、行讨逆将军事,就能号令南部九郡了吧?”
“扬州刺史严象都还没死呢。”
孙权气得双手发抖。
严象一个挂虚名的扬州刺史,拿什么来管孤?
孙权看向孙静的眼神充斥暴戾:“叔父,你倒是厉害,连凌操都偏向了你。”
“除了凌操,你还拉拢了谁不妨一起说明白了。”
孙静平静如旧:“仲谋,放弃吧。”
“孙家内部的相争,又何必再牵累无辜外姓。”
“我委实不想跟你刀兵相见。”
孙权的脸气得有些扭曲:“叔父,你不想牵累无辜,就不该行今日之事。”
“行了今日之事,你觉得还能善了吗?”
“孤说了,这里是吴县!”
“幼平,不用留手!”
孙权冷喝一声,不再跟孙静争执一词,直接下令周泰围杀孙静等人。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又涌来一拨人,正是张昭、陈宫等文士。
“吴侯,孙昭义,不可相争啊!”张昭急急来到中间劝阻。
张昭本在家中跟亲人对月饮酒。
忽然陈宫急急来找张昭,称孙权跟孙静起了争执,惊得张昭魂都快跳出来了。
张昭不敢怠慢,连忙跟着陈宫来到此地,正好撞见双方要刀兵相见。
孙权见到张昭和陈宫等人,信心大增:“孙静叛乱,子布、公台,助孤擒贼!”
孙静则是先看了一眼陈宫,然后将目光落向张昭:“子布,我并非有意如此。”
“只因仲谋想跟伏波将军为敌,我不得已才除此下策。”
“江东如今的局势,子布想必也看得很清楚:倘若伏波将军引兵南征,谁能抵挡?”
张昭面色一变。
跟刘标打?
疯了吧!
吴郡有多少世家名仕都跟刘备父子结好吴侯你心中没数吗?
都是大汉的臣子,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未等张昭开口,陈宫却是喝骂孙静:“尔等只为一己私利,却要让吴侯放弃父兄基业,妄坏士气。”
“尔等降了刘标,都可以高官厚禄;吴侯降了刘标,又能得到什么?”
“如此厚颜无耻,岂不知羞?”
孙瑜不忍孙静被骂,喝道:“陈公台,就凭你也配谈羞耻?”
“你先叛曹操,后叛吕布,再叛袁术,反复无常,如今跟了孙权就将自己当忠臣了?”
“你说我等为了一己私利,你难道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你当初背叛吕布的时候可有想过吕布如今如日中天?”
“我看你是自觉羞耻,不想去徐州受辱。”
“你是名仕,不管反叛多少次,都有人接纳你;可我们不同,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能跟伏波将军相安无事,为何非得跟伏波将军为敌?”
“为私,家父是为了孙家众人;为公,家父是为了避免江东再起兵祸。”
“你不心存感恩之心,反而想陷孙家及江东于危难之中,是何居心?”
不论陈宫平日里如何标榜自己,先叛曹操后叛吕布再叛袁术这事都是绕不开的。
被孙瑜揭短,陈宫的脸色也气得铁青。
要说这气运。
陈宫感觉自己真够背运的。
投袁术,袁术亡了。
投孙策,孙策死了。
投孙权,孙权虽然没死但江东乱了。
这让陈宫空负奇才无用武之地。
当初陈宫分明劝阻了孙权,却不料孙权也跟孙策一样嚷嚷着要打江夏,最终让江东的局势变得不受掌控。
本以为孙权得了荆南四郡是时来运转,陈宫自请在江东屯田准备大展宏图。
不曾想又出现今日这事。
有时候陈宫都在想,是不是刘标的存在冥冥中夺了自己的气运。
要不然怎么会投谁谁死、做什么就亏什么。
宴会现场又成了骂街一般。
双方都带了兵,谁也不服谁。
想要打起来,张昭又在中间极力苦劝。
张昭看得心凉。
怎么会演变成这般局势?
一时之间,张昭有了辞官回家、著书立说的想法。
相持了半个时辰。
孙权没能得手。
孙静也同样没能得手。
最终。
孙静带着孙暠和孙瑜回了乌程,孙贲带着孙辅退到了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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