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对正提刀的左手拇指已经抵起了刀柄,横刀已经悄然出鞘半寸,双眼虽然还在直勾勾的紧紧盯着石瑶,但右手却是缓缓向着刀柄摸去。
身体的肌肉紧绷,随时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只要眼前的女人稍有动作,不消一两个呼吸,对正便有把握使得锋利的刀刃割开女人那纤细白嫩的脖颈。
可就在他蓄势出刀的时候,身后向前伸来一只手却是按住了他的刀柄。
对正猛地回头,他的副手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近在咫尺,他的双眼中顿时生出几分错愕。
若是换作别人,他不怀疑对方是否存在是卧底间谍的可能,但他的这个副手可是他同村出来,可以说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人啊!
若说他的副手是卧底,那还不如说他是卧底来得更可靠一些。
“你干什么?”
对正嘴唇轻起,细若蚊音的轻声询问,好似妇人之间的低语。
可对正的副手却是并未与之多言,只是牢牢地按住对正的刀柄,轻轻的摇了摇头。
随即便看向了石瑶,勉强挤出了一张还算和善的笑脸。
“陛下的事情耽误不得,姑娘还是快些去办事吧!”
说着便朝石瑶挥了挥手,示意石瑶没事了,可以离开。
同时贴在对正的身边,轻声叮嘱道:“别出声,现在听我的,待会儿与你细说!”
听到这话,对正手上挣扎的力道顿时小了些,似乎是将此人的话听了进去。
石瑶微眯着双眼,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不由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两个甜美的酒窝蕴荡开来,别是一番温柔的味道浮现在人心头。
莲步后撤,微微委了下身子,石瑶捧着匣子轻轻行了个礼,柔媚的声音回应道:“奴婢告退!”
说完,便淡定从容的捧着匣子离去。
等待石瑶走远,对正的副手这才松开了对正的刀柄,对正阴沉着脸,一把推开副手,右手搭在刀柄上,语气冰冷的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某不拿你当兄弟!”
那名副手举起双手,朝着营帐入口缓缓后退,看向对正缓缓说道:“大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咱们这大梁的皇帝,已经死了,方才那女人匣子里,放着的就是咱这皇帝的头颅!”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面对自家兄弟的语出惊人,对正的手哪里还想着握刀?连忙上前数步,伸手去堵住那名副手的嘴。
可那名副手却是已然退到营帐门口,只是一扭身,便掀开帘子进了营帐。
“你在干什么?”
看见那副手直接掀开帘子,进了皇帝的营帐,对正顿时头皮发麻,只感觉自己这兄弟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了。
对正只希望里边的皇上,真的是在睡觉,并未醒来,他好趁此把那失心疯的小子给拽出来。
只是当他进了营帐时,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只见那并不是很高的高台上,一张宽阔华丽的龙榻上,斜卧着一具身着龙袍的无头尸体,鲜红的血液累累流淌,染红了整张龙榻。
“看看吧大哥,皇帝已经死了!”
那名副手声音低沉的在对正的耳边说道。
对正目光呆愣的盯着龙榻上的那具无头尸体,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涌上心间。
那不可一世的皇帝,似乎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