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大怒,再次召见柳秋悟。
“拿假秘方糊弄朕,你可知罪?”
柳秋悟惶恐跪地,“草民不敢,皇上,秘方是真的。”
老皇帝眯眼,俯视着跪地俯首之人,锐利的眼眸像能洞悉人心。
“那为何与闲王给朕的不同?胆敢欺君,朕能治你个杀头之罪!”
柳秋悟后背发毛,藏在阴影下的眼珠微微转了下,努力保持镇定。
“皇上恕罪!草民献上的秘方是真的啊,之所以会有差异,是因为……是因为水的问题。”
“水的问题?”老皇帝疑惑,又冷冰冰看柳秋悟,沉脸喝道:“难道隐瞒就不是欺君?柳秋悟,你好大的胆子!”
柳秋悟忙不迭认错:“草民知错了,求皇上饶恕,草民也是一时糊涂,没办法啊,那水家中无存货,都制成了补身丸卖给闲王了,而那水就算取来,草民也无法保证它是否有奇效,所以才不敢说的。”
老皇帝抿唇盯他半晌,“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朕定会找你,可朕不喜欢太自作聪明的人。”
柳秋悟心一咯噔,只觉浑身毛发炸起头皮发麻,冷不丁惊出了一身虚汗,直到上方又传来老皇帝声音。
“不过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柳秋悟屏住的呼吸瞬间吐了出来,赶紧叩头谢恩:“草民谢皇上不杀之恩。”
“说吧,补身丸用的究竟是什么水,哪里可取,不得隐瞒。”
“是。”柳秋悟恭敬回道:“那水是草民父母从灵光寺取回来的,自阿姐失踪后,他们常去灵光寺给阿姐祈福,每次去都会从灵光寺取一瓢水回来,倒入家中佛龛前的许愿池里。”
老皇帝目光一冷,透着愠色:“你是说,这味不能称之为药却有着神奇药效的水是你父母在灵光寺取的?那你又是怎么突然想到用它来制药?”
柳秋悟答:“是的皇上,这水就是他们在灵光寺取的,而草民为何会突然想到用它制药,则是因为一个梦,两年前草民家父生病,怎么调理都不见好转,都怕他……”
柳秋悟止住不吉利的话,继续说出编好的腹稿:“后来草民做了个梦,梦里阿姐说没能好好尽孝,就忽地变出家中常盛灵光寺水的器皿,用里面的水熬制了补身丸,让我拿去给阿爹吃。”
“梦中光怪陆离,梦醒后草民也没将它放在心上,以为是思念阿姐过度,直到一日,草民刚好看到还未来得及倒入许愿池的水,鬼迷心窍拿去一试,结果发现确实不一般。”
柳秋悟停顿,等了片刻见老皇帝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接着说:
“草民再三确认补身丸没问题后便给家父服下,家父身体开始变好,草民欣喜若狂,以为只要是从灵光寺取回的水都有奇效,兴冲冲去灵光寺打了好几桶回家,但熬制出的却只是普通补身丸,甚至连家中许愿池里的水都被草民倒来一试,却仍是如此。”
“当时草民失望不已,但它明明被草民熬制出来过,故不死心,之后凡是从灵光寺带回来的水草民都取一半熬制补身丸,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有等到一些是有奇效的,但它毫无规律可言,又太过玄乎,草民上次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才自作聪明。”
“所以你意思是,只有你爹娘从灵光寺取回来的水才可能有用?别人不行?朕也不行?”老皇帝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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