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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云心想道。
八年前,在萨尔浒之战中。
陆文昭被俘,是沈炼冒死救了他,二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隆隆战鼓声中幡然醒悟。
生在乱世,没得选。
既然活下来,那就要换个活法!
于是陆文昭和沈炼便进了锦衣卫,沈炼不善奉承,八年过去,只混了一个百户的官职。
陆文昭心思活络,擅长溜须拍马,比沈炼爬的快,升到了千户,这已经是很高的职位。
锦衣卫千户,正五品,地位崇高,整个锦衣卫机构也只有十四名千户,再往上,也只有指挥佥事二人、指挥同知二人及指挥使一人。
陆文昭一身功夫,绰号血手人屠,他投靠信王,为了铲除魏忠贤,宁肯在魏忠贤手下溜须拍马,背上个陆溜须的坏名,也算是忍辱负重。
这毅力和忍耐常人比不了。
“就是可惜了师父,明明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英姿飒爽,却甘愿为陆文昭的事业搭上自己的命。”
陆文昭相信信王继位会铲除阉党,信王确实做到了,顺便也将知道的太多的陆文昭也铲除了。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就是如此,信王朱由检在绣春刀故事里表现的倒是颇为惊艳。
朱由检还是信王时,他忍辱负重,在魏忠贤面前像个绵羊任由摆弄,登基后直接翻脸,罢免魏忠贤,让他去凤阳守陵,了此一生。
心计倒是藏得挺深。
可惜心计深最终还是没守住国家,这位崇祯皇帝志向远大,还想当大明国的中兴之主,结果…
张景云只能说,但凡崇祯皇帝少努力点,大明也不至于在他手里亡国。
陆文昭还是想的太简单。
他以为大明烂到这个地步的根源,都在魏忠贤身上,只要杀了魏忠贤,让信王登基就能改变这个国家。
崇祯皇帝也天真。
崇祯皇帝只认为魏忠贤结党营私,贪脏枉法,权倾天下,却没想到整个朝廷已烂到了根子里。
实际上,魏忠贤这些阉党虽敛财,但也用不少钱维持国家运转,结党也在压制着东林党,权倾天下才能在发布命令后有执行保障。
最重要魏忠贤是太监,不会造反,崇祯干掉魏忠贤热血上台,结果东林党也一飞冲天了。
魏忠贤在位时候,还有盐铁太监、矿山太监给朝廷搞钱,魏忠贤倒台,国家的钱都流到东林党口袋里,财政一泻千里,很快就亡国了。
魏忠贤不是不该死。
只是没死对时候。
崇祯皇帝一腔热血反而适得其反,加快了国家的灭亡,只能说东林党忽悠皇帝这一套还是相当厉害。
………
张景云揉了揉太阳穴。
融合这么多记忆一时间不太适应,正当他失神之际门忽开了,阵阵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
“别让那个娘们跑了!”
“杀了我们七八个兄弟,今天不给她办了,对不起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张景云闪身来到院里。
却见一素衣女子,脸上都是白灰,踉踉跄跄的闯进院里,她身后,五六个大汉紧追不舍。
“师父?”
张景云叫出声,来人竟是丁白缨,他记忆中的丁白缨,眼神凌冽,一身素服,一把长刀,清冷孤傲。
可是如今,丁白缨竟是满脸白灰,肩膀、臀尖,皆有一道约十几厘米长的伤口,腰、腿也有不少伤,鲜血染红了丁白缨的一身素衣。
张景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施展八步赶蝉轻功纵身跃至院里,同时拔出那五尺苗刀,刀光闪烁,气劲吞吐之间,已有两人倒下。
张景云一手抄起丁白缨扔至身后,双手持苗刀应敌,施展戚家刀法,刀法刚劲大气。
那追击丁白缨的几名凶徒也不俗,挥舞长刀隐隐有军中刀法的痕迹,四人相互配合,进退有度。
“朋友,我们只是追杀这个女人,你却杀了我们两个人,难道还想与我们生死相搏?”
一名方脸壮汉见张景云刀法高明,忍不住后退一步说道,另一边,也有人低声开口。
“你孤身一人未必能拿下我们四个,不如各退一步,让我们带着这女人离开可好?”
张景云护在丁白缨身前,平静说:“你们追杀我师父,闯入我家,还要让我看着你们带我师父离开?”
四名壮汉相视一眼暗道大事不妙,张景云竟是那女人的徒弟,怪不得上来就是生死相搏。
“呵呵,你师父杀了我们七八人,你又杀了我们两人,今天这事,看来是过不去了!给我撤!”
话音一落,四人分散而逃。
张景云握着苗刀,骤然一个趔趄,这他娘的,逃跑还能玩出新花样,真是人才。
“我们有四个人,他只有两条腿,最多也只能追上一个,兄弟们,都自求多福吧!”
为首壮汉在心中想道,思绪之间,四人已经跳上墙头准备分开撤退,却在此时,只听“啪啪啪啪”四声!
四道人影齐齐倒地不起。
呼!
张景云吹了吹冒烟的枪口。
“想什么呢?真以为我只会玩刀?”张景云露出讥讽之色,他不仅是刀法大师,还是枪神啊!
“师父,你没事吧?”
张景云将丁白缨抱在怀里走进屋,放在床上,石灰遇水会剧烈放热,便用菜籽油洗去。
丁白缨眨动眼睛,艰难的睁开说,“不小心中了贼子暗算,现在倒是好多了。”
“师父怎么会跟那些人冲突?”
“路上被他们打劫,我杀了八人,剩下七人跪在地上求饶,我一时心软就想放他们离开,哪料其中一人半弓着腰就甩来一包石灰粉…”
“幸好师父还能找到我这。”
张景云感叹,行走江湖凶险万分,有时候高手就往往栽在小人手里,比如扔石灰,有人能练到石灰武圣的地步。
一出手就让你防不胜防。
“我本就是来找你的。”
丁白缨忽然道,张景云一愣,
丁白缨正要说什么,忽然眼一黑,晕了过去,她身上那么多刀伤,能撑到张景云这里已经很不容易。
张景云没办法,只得替他疗伤。
肩膀、腰腿的伤还好,只是…
“谁这么缺德,往屁股上砍?”
张景云说着将其衣服一件件脱下,行走江湖,男的受伤,隔着衣服运功就可以了,女的绝对不行。
这是规矩,江湖潜规则。
当然,丁白缨的衣服本来也得脱,身上都是石灰粉不说,还鲜血淋漓都是血腥味。
三下五除二,脱干净。
随后,张景云看向她肩膀的伤口,双眼瞳孔一分为二,接着分出的瞳孔中又套着一个小瞳孔,小瞳孔又套…
张景云施展黄金瞳。
灵气汹涌而出进入丁白缨的伤口,这一瞬间,张景云感觉自己好像伸出手在丁白缨身上来回抚动。
“这感觉,怎么这么真实?”
张景云不是故意想要亵渎丁白缨,但用灵气给人疗伤还是头一次,也没啥经验不是吗?
“想来师父也不会介意…”
张景云双眼中的灵气实在太多了,仅消耗九牛一毛的灵气,丁白缨肩膀上的枪口就已经结痂。
目光一转,灵气漫上丁白缨腰腿,细小的伤痕很快就恢复如初,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最后。
张景云看向她臀尖的伤口…
………
丁白缨昏睡两个时辰。
等她醒来,太阳已经下山。
她慢慢坐起身来,任由被子在那光滑的肌肤上滑落。
丁白缨傻眼了!
将被子一把拽起来。
适时,张景云走来,迎上丁白缨那要杀人的目光:“逆徒,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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