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不,这是你的儿子【求订阅】
诏狱,陆文昭手脚皆被铁链拴住,整个人都被吊起来,嘴里还被绑着防止咬舌的圆球。
张景云看到这一幕嘴角顿时一扯,感觉有点眼熟,他电脑里的学习资料中似乎有过。
但大多是绑在女的嘴里。
张景云连忙看向丁白缨。
她跟丁、丁泰被关进另间牢房,嘴里没被塞奇怪的东西,毕竟策划谋杀天启是陆文昭主导。
自然重点拷问陆文昭。
但在魏忠贤下令之前,在场众人,没一个人敢对陆文昭下手,毕竟陆文昭死在自己手里就麻烦了。
“陆文昭,你看谁来了!”
沈炼忽然开口说道。
陆文昭嘴唇发白,很难睁开眼睛,恰在此时,裴纶一盆冷水泼来,直接将陆文昭浇醒。
他定睛一看,“丁修?你怎么…”
张景云对沈炼和裴纶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的退出诏狱,牢房里只剩张景云和陆文昭。
“师伯,你和师父落到如此田地,连我师父都要被你害死,你心里一点都不后悔吗?”
“后悔有什么用?”
“师伯把该说的一字不落说出来,或许你和师父还有活路。”
陆文昭盯着他:“连你也这么说,看来你与阉党都是一丘之貉,收了魏阉多少银子?”
张景云说:“一万两。”
陆文昭眼中满是讥讽。
“师伯也别用这种眼神来看师侄,这一万两是我自己挣得,宝船纪要你还记得吧?我抢到手的。”
“你知道那会害死多少人?”
张景云忽然有些怜悯陆文昭了,“师伯,你还没明白吗?你和师父不过是东林党与阉党争斗的棋子。”
张景云伸手亮出信王腰牌。
“他让我告诉你,魏忠贤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哪个让你与郭真合谋刺杀皇帝,全都说清楚。”
陆文昭看到信王的腰牌直接怔住,这是信王的贴身腰牌,持腰牌者如信王亲临,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他不仅是棋子,还是弃子!
信王竟然选择与魏忠贤同流合污,放弃了支持自己的东林党人,不惜造成血洗东林党的惨剧。
“阉党…真是好手段!”
陆文昭还以为是魏忠贤逼迫信王,信王不得不与东林党划清界限,否则他会被扣上谋杀皇兄的罪状。
张景云看着他说道:“阉党也好,东林党也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权利而狗咬狗。
你和师父这趟浑水就没好下场,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你把该说的都说了,我请信王去信一封,让你去边军尽最后一份力吧,朝堂不适合你。”
陆文昭颇为诧异,“你本事不小,竟然得信王如此看重?你不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我吗?”
张景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师伯,我有你那么蠢吗?连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陆文昭:“………”
“你到底是哪边的?”
陆文昭按耐不住问道。
说他是信王的人,又跟阉党搅和,说他是阉党的人,又被信王看重,竟连贴身腰牌都舍得拿出。
张景云笑笑不说话。
他自己就是一边,连未来的皇帝,都是自己的手下,看到自己依然要跪拜参见,这些陆文昭就没必要知道了。
“我不会说的,与其害了东林党,还不如我一个人承担这一切。”陆文昭缓缓说道。
张景云忍不了,祭出撒手锏。
“师伯,你也不想师父她…”
陆文昭额头青筋暴起道:“混账,你连你师父都不放过吗?她怎么会收你这个混蛋玩意当徒弟!”
“你谋杀的皇帝,你连累我师父,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师父还在京城开武馆!”
张景云一脸无语,明明是自己蠢,看不出来被人利用,非要为自己的坚持拉上一堆人陪葬?
简直是愚蠢至极。
其实陆文昭从利用凌云凯杀北斋,逼沈炼火烧案牍库、背后捅刀裴纶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当陆文昭手上粘上无辜人的鲜血,他做的事就不足以称之为正义,不过是找个能说过去的借口。
裴纶有什么错?
查个案子就被背后捅刀?
终于,陆文昭松口了。
“我说…”
他看了看墙壁,仅一墙之隔。
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丁白缨,东林党大势已去,信连王都在阉党面前低头,他能有什么办法?
随着陆文昭开口,加上宝船纪要,沈炼、裴纶等锦衣卫尽数出动将涉案的东林党人连根拔起。
一时间朝野震动。
………
内阁首辅韩旷有天塌下来的感觉,魏忠贤也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在外人看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岁都挡不住他。
因为如今的信王就像个小厮一样,恭恭敬敬的站在魏忠贤身后,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天启七年,乾清宫内。
皇帝即将走到人生终点。
内阁首辅韩旷、魏忠贤还有信王,恭敬的站在皇帝床前,此时,天启皇帝因落水染病,全身浮肿。
整个人都比之前大了一圈。
像一只白胖白胖的猪。
“吾弟…”
天启虚弱到抬不起手。
一直胖如猪爪的手刚抬起来一些,就垂落下去,好在信王眼疾手快,一个滑步半跪在床边,握紧他的手。
“皇兄…臣弟在呢!”
天启皇帝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忽地,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吾弟,当为尧舜!大明是你的了!”
天启皇帝说完便闭上眼睛。
信王朱由检握着他的手久久不放,他唯一的兄长没有了,只留下自己还要跟这群豺狼相斗!
“好在,我还有大人相助…”
朱由检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赫然是张景云,自从张景云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朱由检就再也挣脱不了那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
随着新任皇帝登基。
那些还没彻底威风起来的东林党,就被提前被扼杀在摇篮中,大明百官都笼罩在厂公魏忠贤的阴影下。
而魏忠贤则在皇帝的阴影笼罩下,当东林党还成气候的时候,魏忠贤就是绝对安全的。
而当东林党被彻底打压后。
大明举国上下包括新任皇帝在内,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魏忠贤,什么只手遮天,皇帝亦要弯腰礼拜…捧杀!
大明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而他魏忠贤,就是在火焰最中心,日日夜夜被过烤的那个人,他甚至希望东林党能再出个对手,维持平衡。
平衡打破的下场,就是如此煎熬,日子一天天过去,信王登基过去几个月改年号为崇祯。
对阉党没有半点打压迹象。
直到这一天,魏忠贤被崇祯召见,崇祯递给他一道折子,里面上疏了一条关于火耗的建议。
何为火耗?
这是从万历开始登台的一个名词,即,各地官府收税,将碎银熔化重铸为银锭时的折耗。
碎银熔铸官银总是会损耗一部分,全国税银加起来也是笔不小的钱,自然不能由朝廷承担。
用官员的话来说就是,朝廷上下,已经很不容易了,连年欠官员俸禄都是常态。
只能再苦一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