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裴肃果断点头，语气带着难以言表的激动：“降了足足两个点。”
意思是，之前是90。
90，很危险的数值，要知道95就是超级危险了！而90到95涨的很快。
知知垂下眼，眼里的光淡去大半，失望道：“降的这么慢啊！”
“不慢了！”裴肃说的非常肯定，“才多久就降了两点，这在整个帝国都是没有的事。”
“原本我一只脚已经踩进危险的边缘了，你用原始植物把我拉了回去。”
“知知，你救了我的命。”
此话不假。
倘若谁能降低兽人体内的狂暴值，真不亚于再造之恩。
对裴肃如此。
对全星际受狂暴力量困扰的兽人也一样。
所以人都知道，当兽人体内的狂暴值超过95，意味他会彻底兽化。
而，这个彻底兽化和狼多余的完全兽化不同！
前者，兽人难再变回人，会一点一点失去以往的记忆，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
运气好的，被关进星际牢笼，或在星河流浪；运气不好的，直接殒命。
而后者，是提升，是质变，是上山登顶。
裴肃神情颇为感慨。
当年那个弱小的、还没他手掌大的小娃娃长大了，还成长到如此了不起的地步。
做大伯的心底油然生出骄傲，看着知知的眼神像艺术家在看此生最完美的珍藏。
他弟弟的血脉啊，体内流着和他一半相同的血，好在知知不像她那个整天emo的爸，随他。
晏秋：“？”
裴肃脸上的表情直白好懂，真诚得不要不要的。
知知跟着高兴起来。
她抿嘴轻笑，开心道：“能帮到大伯就好。”
音落。
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黑色直播间，冲直播间的人招招手，笑容明艳。
“直播间有人的吧？我就当大家都在。”
“我大伯已经初步证实，原始植物的存在可以降低狂暴值，以后古魔星会面向全星际出售原始植物，争取让家家户户都有原始植物。”
说到出售，肯定有价格，怕直播间的人担心售价，她忙又说：“大家放心，不会很贵的，保证大家都买的起。”
末了扭头看裴肃，用眼神寻求他的肯定。
裴肃心软的一塌糊涂，揉了揉知知的发顶，说道：“随你心意。”
刹那间，他仿佛回到十年前。
穿着白短袖灯笼裤的五岁奶娃坐在门口，肉乎乎的小胳膊支着奶唧唧的下巴，盯着仿真植物看，一看就是一下午。
看他经过，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说：“大伯，等我长大一定要种出原始植物，让星际都是花香！”
裴肃努力回想，自己当时怎么说的呢。
他好像说：“你知道这很难吗？”
不到他膝盖的小奶娃努力仰着头，小脸圆嘟嘟，满是稚气，表情却是超级严肃，皱着小眉头，认真道：“可是，总要有人做呀。”
“我是唯一的返祖幼崽，大家说我是星际希望，最可能觉醒种田天赋，我也想闻闻原始植物是什么味道，我会努力的。”
幼时说着会努力的小女娃终于还是做到了，且初心依旧，裴肃与有荣焉。
亲耳听到裴肃说，他的狂暴值降低，直播间陷入长久的静默。
待知知开口后，泪点低的人眼泪倾泻而下。
【价格不是问题啊宝，你知不知道，你救了全星际狂暴值跌入危险范围的兽人啊！】
【年纪大了，眼泪窝子是越来越浅了。知崽骗我眼泪！！】
话说完，一个华丽星舰飞过直播间。
不能让幼崽贴钱啊！
他没想起，那原始植物还没开始出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