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没有,其实那天过后,那位指挥使被殿前使和几位大臣骂得狗血淋头,还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夫子像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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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啊?”少女嘟着嘴一脸不忿,为那位指挥使抱不平。
“因为,他把岛打沉了。”夫子哈哈一笑:“这岛是我大梁的属岛,是国土,一个表演就把岛给打沉了,这还得了。
几个老臣去到御直阁的时候,看着得意洋洋前来邀功的指挥使。
三个平日里连碗都端不稳的老臣,居然气得夺过了几个御直的横刀,巍巍战战地举着刀追杀了指挥使大半个御直阁。
还一边追一边骂,说什么崽卖爷田不心疼,他们那一辈这么辛苦守下的国土就这样被一剑打沉了,还想要功劳,不砍你两刀,心里都不畅快。”
“哈哈哈。”一众弟子想象着那位在番邦使者面前威风凛凛的指挥使却要被几个快要入土的老爷子追着打。
说不定一边被打还一边求饶呢,那一副模样一浮现在众人面前,顿时一个个都抱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
笑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憋住,抹干净了眼角的泪花,弟子们才堪堪平复。
“不过,那几位大臣也过分了点吧,不就是一个小岛吗,荒无人烟的,又没什么用。”少女嘟着嘴为那位指挥使讲话。
“因为这是大梁的国土啊。”说道这个,夫子忽然严肃了起来,注视那少女,那少女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但看得出还是有些不服气。
“孩子们,你们今日坐在这里,便说明了你们是立志要成为内御直,替天子,替大梁百姓戍守一方天地的人。
在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观念,你们必须时刻记住。
只要是属于大梁的,不论那地方条件有多差,有多荒芜,甚至终年渺无人烟也好,但只要是大梁的,就必须寸土不让。
不只是为了现在的百姓,也是替子孙后代守住底线。
若是今日觉得无所谓放弃一点,明日无所谓放弃一点,那千百年过后,大梁还剩下些什么?
如果不能为子孙后代开疆拓土,那么至少也应该为他们留点东西。
这话本身是一位将军对他的步卒说道,用在这里夫子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们是灵者,本不应该牵扯到这些俗世之事,但是我也说了,如果真的不想牵扯,只想遁世修行,那就不应该进入预阁,更不应该成为内御直。
既然进入了,那就要谨记一点,我们先是大梁的内御直,然后是大梁的子民,最后才是灵者。
如浴血奋战在边境国土上的军士一般,我们也将会如同他们一般守卫这我们的国土,我们的百姓。
这才是内御直要做的事,二百四十八年前,内御直的先烈们是这样,二百四十八年之后也是如此。”
夫子的语气缓了下来:“这话也许今日你们听来很假,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夫子不怪你们。
在你们之前,你们很多的师兄师姐也是这般想的,或者也没想这么长远。
但是每当祸事降临的时候,他们却是最先冲向祸事的那一批人。
灵阁上那摆满了的英烈牌可以证明。”
“做灵者不容易,做内御直更不容易,夫子希望你们能想明白一下事。”
“那北境呢?”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小源举起手,眼里有一些渴望。
“一定会收回来,活尸终究不会在大梁的国土上肆虐很久。”夫子望着小源坚定地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谢谢夫子。”小源使劲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在北境,在桃林那一夜,他见到了两名指挥使。
两名风尘仆仆的指挥使。
但为什么还要问一次呢,因为他害怕,害怕其他人都忘了,也害怕他自己忘了。
“哼,有朝一日,我会亲自到北境,把北境收回来!”少女自信满满地哼道。
“我也会!”
“我也会!”
“呵呵,傻孩子们,先把你们的修为提上去再说吧。”夫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呵呵一笑。
“好了,今日的课就到这里了吧,题外话讲的太多了。”夫子收拾了一下案桌上的书籍摆摆手说道:“都散了吧,不必行礼了。”
“那夫子还没说,那位指挥使是谁呢?”少女还不忘这个答案,睁着乌溜溜的眼睛问道。
“哦,对对对,夫子老了,都差点忘了。”夫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啊,是内御直的四道指挥使,名字叫。”
“李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