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名的气势,让殿前使忽然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护在他身前的金枪御直,有些错愕,随即叹气摇了摇头。
金枪班御直是一届不如一届啊,这点小事,就紧张到这种地步。
回去得好好淬炼一下他们。
真丢人。
一丝莫名的不安的预感忽然在所有在场甚至是在其他地方执行公务的金枪班御直心上涌起。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况苦禅见状靠近殿前使低声道:“老爷子,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俩再演下去就穿帮了。”
殿前使闻言微微颔首,注视着刘伶出声道:“刘帅,你今日是要和我火并吗?”
什么火并,乱七八糟的,我们可是大梁的正规灵部。
刘伶眉头一皱,随即出口道:“非也,只是向让殿前使多多配合而已,内御直督武卫皆是大梁灵部,同为袍泽,既然官家有旨意,也希望殿前使海涵,将陈小源交出来吧。”
“你也知晓内御直与你督武卫均为袍泽,那老夫今日上门拜访为何得到的是如此礼遇?”殿前使缓声:“要老夫交人,可以好好说,可若是想借着交人的名义企图侮辱我内御直,那就先过老夫这一关了。”
话语平淡,却字字千钧,让在场包围着他们的督武卫的人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刘伶见状暗自叹了口气,随即上前一步说道:“督武卫断无此念头。”
随后一众督武卫收回武器,金枪御直见状也纷纷将长枪收回。
原先窒息的气氛顿时消失。
“既然误会,咱们也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还请殿前使下令,交出陈小源,老夫也好向官家交错。”刘伶拱手道。
“老夫方才说了,交不了。”殿前使杵着拐棍点了几下:“不是不愿交。”
刘伶眉头一皱:“殿前使此话何意。”
“刘督帅,还是让苦禅与你说明吧。”况苦禅含笑上前说道。
“这是怎么了,为何前一刻剑拔弩张,后一刻便各自收兵了?”还在远处观望的一众世家督武将皱眉道。
宫老沉吟片刻便大袖一挥:“诸位随我过去看看。”
“北境凶险,哪怕颜公身边跟着几个预灵卫,预阁老阁主还是不放心,于是便请我们内御直能够指派一名菁英御直跟随颜公,护起周全。”况苦禅说道:“早些日子,我们便定下了人员,就是小源,而且就在今日出发,现在这时刻怕是早已离开御直阁了,他孤身一人,除非他联络我们,不然我们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知晓他的行踪,实在是交不了人。”
“你说他走了就是走了,谁知道你们内御直会不会私藏要犯!”刚刚赶过来的世家子弟中,一名督武将闻言嘲讽道。
“放肆!”
“无礼!”
金枪班御直和刘伶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惊得那督武将脸上一阵苍白,一时间竟讷讷不能语。
“若是诸位觉得内御直会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可以随我一道回去御直阁,我御直阁绝不阻挠。”殿前使微微抬眉,扫向那一众刚刚到达的世家,目光所至,人皆退让,纷纷避开他的目光,同时心里早已骂了那个多嘴的督武将几百遍了。
“不敢不敢。”刘伶连声说道:“内御直乃天下正部,绝不会做如此蝇营狗苟之事。”
“刘帅过誉了。”殿前使颔首,随后说道:“再者,官家旨意上只是让小源前去质询,并非将小源定做罪人,并非要犯,他依旧是我内御直的四道御直,这一点不会改变。”
“既然官家有旨意,我内御直自当遵守,只是目前小源已经离开御直阁,想让我交人,怕是有些为难了,但我内御直愿与督武卫合作,尔等可以派人将小源带回,老夫回去之后也会让各地御直所若是见到小源,也会告知他返回都城”
“只是大梁各地御直所并非都布有鸦雀,千里之外,大多御直所传递消息还需要时间,这期间,就有劳督武卫的诸位了。”
“失礼了。”宫老闻言一阵错愕,随后上前拱手道:“殿前使的意思是,若是我等先将陈小源寻回,内御直也不插手是吗?”
“合该如此。”况苦禅接过话头点头:“但小源并非犯人,这点请诸位谨记。”
“倘若那陈小源拒绝返回呢?”宫老不依不饶问道。
“那你们便想办法让他返回吧。”殿前使答道,随后转身离去:“我内御直诸事繁多,今日便到此为止,他日有闲暇,再登门造访。”
“殿前使好走。”刘伶闻言拱手道。
随即目送内御直一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