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语气高亢了起来:“我要的,不止大明的法统,还有大元、辽宋夏金、隋唐五代、三国两晋南北朝、秦汉新的四百年、春秋战国的四百年、夏商西周乃至更古老的时代。
几千年了,是该到了再一次教化天下的时候了。
自宋运伊始,儒术化教,僵化至今,该是重新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让你们写,也让你们看历朝历代的术论,孤不怕你们在里头掺杂自己的私货。
反正课纲并非万世不易,孔子都能春秋笔法,但不管古代如何,咱们的老祖宗从古至今土葬的习惯,只要肯挖,地底下埋藏的各种文书、典册,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你们找不到!
你们不管如何吹嘘三代如何,终有一日地下的宝贝启封时,就是你们捧杀破产之时。
古人云: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你们现在要什么,反噬的时候,就会百倍千倍的偿还。”
王三的目光扫过下边的麻僖等前明朝官员们,看着他们眼底闪烁的或恐惧、或思量、或淡漠,不屑一笑:“持经达变,才是百经之首的《易》教导世人的道理。
你们只管写,反正这玩意儿只是七科之一,只要保证对于历朝历代的历史、文学有粗浅了解就成。
让天下人知道我们从哪里来,走哪里去。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走出去,为什么不能跪下,为什么要强,要变化就成。”
“那陛下,为何?”洪承畴突然问,他其实也很好奇。
新顺国上下臣僚,很像阳明心学里的知行合一的状态,至少他们有完整的纲领,以及王三这个行动派引导。
这不是单纯的《大同论》能解决的,还需要另外更加宏大的东西支撑。
王三闻言笑着解释:“因为我们生来就是这么强的。
读过史的话,也该明白,四周全是敌人。
但凡我们弱了,死的是就是百姓,是千千万万个如你我一样从草芥之中,战火之中,踏着千万尸骨、淋漓鲜血走出来的人。”
王三刚毅的面庞上,带着丝丝惆怅:“我们没有退路,纵观史书,历朝历代,犬戎入侵、五胡乱华、宋末烽烟,我只看出来了一句话:败了,中国有亡族灭种之危!
中国太强了,强到四周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想方设法毁灭中国。
所以中国不能败。
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我们赌不起。
若是元代没有出现忽必烈,选择使用中国之法,创号大元。
那么我们就会跟西边印度四等人一样,永远被踩在最底层。
若是没有明太祖重新拨乱反正,元末的纷乱,只怕会伴随着我们的祖先,直到彻底断文绝种。
可就算朱元璋在英雄,他始终还惦记着自己的皇帝位。
时至今日,元代从西边带来的胡俗,还是留下了遗祸,明代两百多年了,还没扫干净。
是他朱元璋做不到吗?不,是他不愿意做到!
既然他朱家背叛了中国,那我们更要肩负这个职责,拨乱反正!”
听完此言,哪怕是对王三感观不怎么好的麻僖等人,也都定了定心神,心生敬佩。
王三或许不懂辞藻,但他读过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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