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天下百姓,食无就,衣无着,寝无屋,葬无地,税齐天高,卖儿鬻女,苦不堪言。
可见明太祖亦如孤从流民而困苦,但其立政无根,殆祸后人。
皇族、宗藩、臣僚、士绅,更是以儒教而迫害百姓。
百姓申诉无门,求活无路,饿殍盈野。
孤与兄长起于关中,非孤与兄长为造反而造反,诚乃求活而举事。
若明际皇帝、朝臣、勋贵等肉食者爱民,愿将粮囤内数年积腐之粥米赈济灾民,有我等一口吃食,又岂有今日新顺国割据关中之能。
今日再明诏,我等文武,当举大同,定新顺,志小康,安天下。
哪怕如今仍然是八百年一运的小冰期,旱涝往复无常,百姓困顿冻馁。
但并非无法避免,也非无法拯救。
如若同明廷上下,皇帝昏聩,百官昏庸,小吏昏暗,骇然纵容,使天下不宁,神器不定,那必然百姓死亡无数,一片亡国之相。
但孤举事以来,兴兵讨贼官,均土地,安民生,三岁之功而定关陇诸地,虽时今小冰期危害仍在,但也尽可能保障民生所需。
冻馁死者仍在,却将三年来可能出现的数十万数,减至三千余人。
可见,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今予天下知,安民即天德。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然此非全孤之功也,亦是本朝文武官吏上下协力尽可能减轻灾荒。
诸卿不论此来何地,目的几何,为天下而来,便是立功立德。
自去岁有蝗灾、大雪、大旱、大涝,明廷于山西、河南逃奔本朝百姓,亦不下十万数,而本朝无一人逃亡残明故地。
有此可见,百姓心之所向,中国之所在,天下之所向。
夫前明官僚若闻此诏,须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何为天下?中国即天下。
何为匹夫?凡中国百姓黎庶黔首者,即为匹夫。
不论诸般户册,止非罪籍之人,哪怕贱籍之列,同语中国,行我华夏衣裳,皆为中国天下之匹夫!
大明中国上下肉食者不爱民,不为民,那么就该灭亡之。
换我等大顺中国上下一切百姓共襄盛举,救天下之万民于倒悬,吊民伐罪,奉天应民,清扫天下之不忿。
今民生如煮,百姓如沐水火,奉天昌义,时不我待!
新顺虽延成历代之法统,但以《大同论》而铸就根基,不似历朝历代之中国朝廷。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孤非完人,只因大旱时差时沦为饿殍肉干,不忍再看易子而食,天下混沌。
匹夫如孤,亦可有一清天下之宏愿,拜望天下万万百姓,共襄举助。
称帝非我愿,但愿天下安!
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
孤不管未来如何,今日之后,凡我新顺之诏前,皆着名曰:奉天应民之位格。
时时警醒,安民即安天下。
此诏,布告遐迩,咸使知闻。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