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孙知诰感动啊,王三绝对是历代打天下的君主中,放权最厉害的。
但这同时也是对他的考验。
所以孙知诰离开之后,稍微制定了计划,就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云门村。
话说邓王己被打败丢了合州之后,就逃亡北方定远县跟秦拱明合兵一处。
但秦拱明对他多有不满和厌恶。
毕竟合州被一下夺走了,局面一下子被动了不说,他跑来还要消耗他的补给物资。
而邓王己也看出来秦拱明的心思,有心骂,但还是闭嘴了。
毕竟秦拱明是秦良玉的弟弟,他邓王己哪怕是个总兵,但只是个战败的总兵,掉毛凤凰不如鸡,所以他是敢怒不敢言。
他吃了败仗,要是再跟同僚起冲突,消息若是传去夔州,他肯定会被一撸到底。
且不说朝廷会怎么处置,光他朱燮元也不是什么善茬。
就在邓王己还惶惶不安的时候,秦良玉也败了,而且是彻底的失败。
合州不仅丢了,还被敌人压在了三江以东以南的位置,西、北方向全部丢了。
于是,邓王己也傲气了起来,不是他不行,而是敌人太强了。
所以,你秦拱明有什么可以傲气的。
你姐不也是败了!引以为傲的石柱白杆兵,不也是无用?
于是,秦拱明让他去渠江口,他就跑云门村去。
秦拱明见指挥不动他,也只能听之任之,自己把渠江口、云门山这片区域全部控制下来,就地安营扎寨,以防万一。
抵达了此地,稍微了解了一下本地情况,孙知诰来到了营门口,他打扮得像个书生,温文尔雅:“有劳将军禀告总兵大人,在下姓孙,与邓总兵乃是乡人,受人之托来此送信。”
营房看了一眼他,再看看对方塞给自己的银钱,不多,就三钱许。
但只是传一句话,也是划算。
“等着。”
撂下这话他走了。
不多时,有一个青年走来,上下打量着孙知诰:“你是谁?受谁命?”
“孙知诰。”孙知诰如实说,“至于受谁之命,这就是邓将军的家事了。”
“……”
青年顿了顿:“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入内。
不多时,就有人将这些消息传出去。
去哪里,自然是去通传给秦拱明。
见到邓王己的时候,邓王己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然后看到了孙知诰,一时间狐疑:“你小子,倒是长得像我一故人。”
孙知诰唇角含笑:“都是乡人,或许见过也说不定。”
邓王己听得熟悉乡音,一个激灵坐起来:“还真是同乡,看你这模样,可是进学的秀才?”
“得了恩典,确实进了秀才。”孙知诰说,同时心理默念一句,新顺国学校毕业,确实能算秀才功名。
“嗯嗯,来此送信?谁的?”
“您看过便知道。”孙知诰抽出信,上边写,“贤昆仲亲启。”
邓王己的亲兵看了一眼火漆,然后取来递给邓王己。
邓王己打开信件,展开只是看了两眼,他的眼底闪烁着别样的光。
然后再看向眼前的孙知诰:“好小子,你可知道,骗我是什么罪?”
“学生之前所言,句句属实,可有骗人?”孙知诰温和一笑,“我确实受人所托来送信,但信的内容,我可不看,毕竟君子有礼,谦谦自守。看人书信,无礼也。”
邓王己抿着唇继续往下看,过了一会儿他将书信覆盖在桌上, 手指轻轻敲着:“都说你们对投诚之人,会给很高待遇,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很简单,因为我来拉拢你,只是一招闲棋,有没有都一样。选择投诚,或许还有富贵,不投诚,到点儿也就一起端了。毕竟云门村乃是攻打云门山的北线要略,我军自然是不怕你们起反抗心思,甚至期待你们反抗。”
孙知诰手摸了摸,左右亲卫脸色骤变,想要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