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组的人提点完了,便自顾自的走了。
“继续忙,我们要去隔壁的介休,你不用跟着。还有,很多地方的河道,是多县共有的,想要利用,免不了跟对方打交道。不想起过分的冲突,这需要上级衙门的协调,所以该有的计划书,和跟临县的谈判,要做好规划。”左通事交代后,便跟着走了。
押解司的也跟着走,正好他也要去介休带人去汾阳府集合上船,然后发往太原。
“父亲。”张煌言走来,看着思考的父亲说,“大顺这边……确实和大明不一样,而且很忌讳不得章法要领的胡乱工程。真想做出成绩,必要的调研与展望,还是要写的。”
“为父如何看不出来?”张圭章叹了一声,“只是没想到他的意思是,我将太多人力投入了可能没有结果的计划中。截流太多水,会引起临县不满。
若是一味自顾自的发展,就有可能引起隔壁的攻讦。
只有互通有无,才是大顺地方发展的规矩。
和为父这些年经受的明朝官场洗礼,不一样啊!
难和光同尘了!所有父母官,都得为治下百姓争取最多的利益。
足可见未来竞争之激烈。”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书给上级,然后据理力争:商路工程看谁人多、钱多、发展快;共用水利看谁人多、困苦、需求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朝廷对于本地资源的定位。哪家又煤铁,哪家先来投资。
就跟太原那边一样,有煤铁,水泥就落在那边了。
虽然好的水泥咱们造不出来,但土法水泥还是可以造的。煤、石膏、石灰什么的咱们这里都有……”
张圭章看着又开始忙碌的人群片刻说:“暂时不知道朝廷那边的情况,那么水渠拓建以主干为主,其他的交给各个乡村处理。接下来,腾出人力,先把本地最缺的房屋建完。有了足够的人口和居住地,就能稳住人心,然后投入新的发展之中。这些事儿,我有经验。”
“哦……哦哦。”张煌言看着莫名燃起来的老爹,又看看忙碌的人群,也不免挠头,“对了我真要去读大学?”
“大学啊!给你举荐就是公费生。去了那边可别被刷下来了,到时候要是自费,你爹我这点俸禄可不够你花销,到时候你可得自己想办法工读。”张圭章瞪了一眼震惊的儿子,“可别觉得大顺的大学就好读。
尤其是公费生可不好混!那边可是末位淘汰制,所有资源全向天才倾斜。
你要是能给我弄个奖学金身份回来,你就等于诠选了庶吉士懂吗?”
“拿个奖学金身份,就是庶吉士?”张煌言大惊。
“你这就不懂了,能入大学,就等于大明的三甲在榜。公费奖学金毕业,就是一甲进士及第。
公费毕业,约等于二甲赐进士出身。
自费毕业的,相当于赐同进士出身。
至于那些肄业的、淘汰的,就是贡生罢了。大顺这边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也下乡支教过半年,也清楚朝廷对于扫盲的重视程度。
之前的大明,能识字的顶天一千五百万人。
而大顺的目标是全国所有人口,都能识字。再从这识字的人口中筛选出人才,基数就是一亿五千万。
大明能有五十万童生以上的读书人人,大顺十倍拥有五百万童生以上的读书人。
再看看大顺这边对于分科专精的重视程度,很明显百姓未来竞争烈度将会前所未有的大,而且所有人的智慧,都必须投入为了缔造大同风景而努力。
这才是为父最后臣服的理由。宏大却有可能实现。而且,陛下韬略雄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开辟工业新道路,就是在拓展整个天下生民的互惠基本盘。
这是新的道路,谁能走得远,谁就能为之后的世界留下一笔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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