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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晚间,20:25,巴黎歌剧院起火前15分钟
歌剧院几乎每天都有歌剧上演,有时候也有芭蕾舞、交响乐、音乐剧,行人、马车、小贩和其他各路人都喜欢在这儿扎堆,日常拥堵是常态。
为了维持基本秩序,zf往往会在这儿配备一些人员,比如巡警巴恩斯就是其中之一。
年过40的他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7年,每天看着剧院吞吐着人流,听着耳边若隐若现的欢呼声,渐渐的就会有种怪异的感觉。在他眼里,经历过整修的巴黎歌剧院就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是除了工作搭档外最重要伙伴。
今天巴恩斯和小自己10来岁的马森做夜班,从晚上6点巡查到半夜2点才能离开。而现在这个时间段气温开始逐渐走低,也正是最闲最无聊的时候。
“又出来了三个,都快走了小半个场子,今天第一场首演估计又失败了。”马森又冷又困,赶紧给自己来了根卷烟,“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进去听听歌剧?享受一下他们的生活?”
“你想多了吧。”巴恩斯站在油灯柱边,捏起衣领挡住寒风,一副看透人生的样子,“站街才是我们的工作。”
“我之前还看到好几个进去了......”
“他们不一样,又不是我们这种苦哈哈的巡警,还和伯爵的那些关系走得近......算了,不说这个。”巴恩斯接过对方递来的烟,试着抽了两口,“这烟方便是方便,抽完就扔,但总没烟斗那么有味道,太澹了。”
马森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将来。
他年纪还轻,总想往上爬一爬多见见世面。看着穿同样制服的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剧院,而自己只能在外吹夜风,心里就是不忿:“里面肯定有一大堆吃的东西,开胃小零食、水果,说不定还有免费的大牡蛎!”
巴恩斯不知道牡蛎是不是真的免费,只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把烟送了回去:“别想这个了......”
“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么?”马森轻轻跺着冰冷的双脚,不停搓手给自己取暖,“我们在外面吹风,他们倒是去里面吃喝玩乐了......说不定里面还有可口的香槟,就算不好喝也没事儿,再怎么样也比待在这里强。”
“你是说那种经过冰镇的?喝两口牙齿就酸疼酸疼的香槟?”
听到冰镇,马森冷得直打起哆嗦:“......别,别说了!冻死我了!
!”
“哈哈哈,今天这风可真够大的!”
19世纪剧院发生的火灾非常多,全世界有700多家剧院被大火烧毁,死难者数以万计。
火灾主因就是采用了大量高度易燃的木制建材,而其内的窗帘、帷幔、幕布和帆布覆盖物和高度易燃的油性涂料也是燃火的帮凶。加上照明用的都是明火,有些还有煤气供应,一旦起火整座剧院就会瞬间化为吞噬万物的烈焰巨兽。
巴黎歌剧院在1781年就曾被大火烧毁,现在这家是重建后的新剧院。
因为科技限制,重建后的剧院在选材上依然走了老路。
但由皇家工兵所组成的巴黎消防队并没有闲着,自十八世纪末开始,每逢剧场演出他们都会在剧场外进行保卫工作。
经过20多年的演化后,站街式消防被一个个消防岗哨替代。巴黎歌剧院周围就有不下三座岗哨,岗内消防员能在电报的帮助下,于5分钟内赶到现场。
当然,光有人是不够的,他们还要求在剧院中设立一个4立方米的水泵装置,由铜管通向大厅各处。
铜管末端是向下可弯曲折叠的皮管,装有螺帽接口,并且还带有水枪头。只要出现火情,剧院内的保安就可以借助这个系统,快速放水灭火。
系统花了不少钱,效果也很显着,重建至今巴黎歌剧院小火不断,却从没有酿成大灾。
只不过整整80多年的太平日子让这支全欧洲最庞大的消防力量有了些懈怠。
巴恩斯和马森的工作有一部分就和消防员重叠,如果翻看五十年前的巡警制度单,里面就有记载:
可惜的是这五十多年来两人从没遇到过像样的火灾,这条制度在他们眼里也就成了摆设。
20:38,巴黎歌剧院着火前两分钟
19世纪隔音材料有限,歌剧院外总能听到一些模湖的音乐,即使是台词直白的喜歌剧也往往会有配乐,不至于完全没有声音。
尤其歌剧还分曲幕,幕与幕之间音乐中断,但在每一幕中的音乐和唱词应该很连贯才对。但第四幕刚开场没一会儿音乐就戛然而止,就算没听过比才的这部新歌剧,也能察觉出里面的异样。
“这是怎么了?”巴恩斯刚接过马森拿来的酒,还没开喝,便忍不住看向剧院,“音乐怎么停了?”
“可能中间本来就有停顿吧。”
“不会吧,比才再乱来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啊,哪儿有莫名其妙唱了一半把音乐掐掉的。”巴恩斯觉得奇怪,走近大门,“......不对,现在连人声也没了。”
“出事了?”
“不知道......”
老警察的经验让他察觉出了问题,但没有化为行动力。巴恩斯愣在原处,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进去问个究竟还是该待在原地待命。
就在两人还想商量几句的时候,剧院内忽然躁动了起来,就像油温刚起时的油锅,开始噼噼啪啪地作响。
巴恩斯越想越觉得蹊跷,走上前找到了门口侍从和警卫:“里面出什么事儿了?歌剧怎么停了?”
“我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