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用上了视线转移大法,外面的夜色真美。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
神清气爽!
“先生?来一根?”郑开奇拿出烟点上。身上一件武器没有,是逃不出这个院子了。
这三人是谁?来路诡异,行事也透着古怪。
狗汉奸?
正道上的?
不怕黑吃黑,就怕正道人士误杀他。
瘦子叹了口气,接过了烟,“烟草也快成了稀缺品,我也快抽不起了。”
郑开奇点头道:“这都是小事,改天去向先生学习时,给您带几条。”
瘦子摇头道:“一我不是教书先生,二我估计没那口福抽郑先生的下一根烟了。”
郑开奇皱起了眉头,“先生几人就那么想我死么?咦——”红拂扶着胖子越过门框,郑开奇劝道:“姐姐,以后少吃廉价的红豆糕,味道太冲,我知道个店——”
红拂“呕啊”一口,全喷胖子长衫上。
胖子脸色发青,扶着门框就干呕,已经完全吐不出来东西,开始吐酸水了。
郑开奇后退一步,“胖兄,胃液伤身啊,嘴里黏不黏,快去屋子里漱漱口,别嫌屋子里脏——”
“呕啊~~~~”
红拂大力呕吐,胖子萎靡扶着门框,生无可恋。
郑开奇“哇”的一声,瘦子一听,稳了。
先生我成功了!最后一个吐的,没有“有失斯文”。
意志一松,就再也控制不住,蹲在那哇哇吐了起来。
“哇——呀,天都黑下来了,我都没注意。”郑开奇再次叼上了烟。
这小子没吐!
瘦子边吐边懊恼,就觉得鼻端都是酸酸的味道。
根本停不下来。
身边的红拂毕竟是女人,爱干净是天性,那个外号“官人”的胖子更是有洁癖,瘦子这么一吐,两人争先恐后起来。
三人吐啊吐,见郑开奇并没有见机逃跑,更加的放肆的吐了起来。
郑开奇往旁边躲了躲,抬头看那半满之月。
有多少次,和老孟在明亮月光下议事?
月光铺洒,像有上天点灯。
此时此刻,老孟,在受刑吧?
别看他壮汉一样,其实上个二楼都费劲。
他有老寒腿,后背一凉就酸痛。而且他手腕被刺刀割伤过筋脉,用力过大就会抖。
他不光是个共产主义战士,更是个普通的满身伤痛的四十来岁的汉子。
他还得忍住不能在敌人面前露怯......
郑开奇顿时觉得悲从中来。蹲在那低着头,或许是被烟呛着,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继而呜咽出声。
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