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的古力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塞进锦被之中,拿起床头的电话。
“喂。”
“今天有人看出来付市长就要弱势的苗头。我忙了一天,没空给你电话。”
“恩。”对面正在吃面,“放心,都安排好了,就在这几天。”
“那就好。”古力放下了电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他一直独身,关灯睡觉。
同样是今晚。
一向不善应酬的玉菩萨罕见的上了个酒桌。酒桌对面是特工总部自己的看守所所长,孙军。
“老师,您能来,真的是太给我面子了。”
玉菩萨淡淡说道:“老师?我算是你哪门子的老师?你是在我特务培训班受训了,还是哪里?”
孙军边倒茶边赔笑说道,“老师,您是黄埔最有名的教官,孙某不才,怎么也算是黄埔七期——”
“行了。”玉菩萨大手一挥,满脸的不耐烦,“都是汉奸了,谈什么黄埔,你不嫌寒颤?恩?”
孙军道,“是是是,您说的对。”
“以后见面,称呼我主任便是。”
“是,是。”
这次见面,是玉菩萨主动的,孙军倍感意外,又非常欣喜。
他是从西郊监狱调来的,没有特别深厚的背景,办事心里没底。
现在多少算是跟老教官有了些关系,虽然依旧古板僵化,但起码是个人物。李丁两位主任都得恭敬有加的。
“知道为什么找你?”玉菩萨问道。
孙军惶恐,“学生不敢胡思乱想。”
玉菩萨眼神冷冽,“我们这些叛党卖国之人,到了哪里,都是那么虚伪。
算了,我问你,昨天,你们看守所是不是转移过来一个犯人?”
孙军面有迟疑,边赔着笑,见玉菩萨的表情略带不屑,又反应过来道:“啊,我知道了,是您让转到这里的。”
玉菩萨这才满意点头,“怎么说你也是那一届,情报学前三甲的学员,总不能太差。”
孙军大吃一惊,“老师!您还记得么?”
“叛国是叛国了,不见得记性也差的要死。我还没老糊涂。”
玉菩萨说道,“我离开黄埔之前,每年的总体评定,只要不是分到各个部队,进入敌后工作的,我都心中有数,你嘛,”他嘿嘿一笑,“算是不错吧。”
孙军就要热泪盈眶。
“打住,别掉金豆豆,我嫌恶心。”
玉菩萨说道,
“不错,看守所里那个犯人,是我要求的,那人是从宪兵队大牢押送来的。再不押送过来,就要跟着其他人犯,被统一枪决了。”
玉菩萨干了杯中酒,说道:“看着大牢里都是之前的军统中统,敌后战线的伙伴,孙军,你什么心情?”
孙军脸上淡漠麻木,“老师,成王败寇而已。”
玉菩萨点头,“恩,怎么说呢?你是被人排挤不得志,我呢,往好听说,是为了报恩。往不好听了讲就是,不上任就被人针对。
老了,还是怕死了。”
孙军惊讶道:“老师,你不必如此说,投降日本人的多了去了——”
“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怕死了。做都做了,还怕说?党同伐异都是借口。”
他起身,“不吃了,去你的看守所,我要见见那个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