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超级无聊的,超级无聊的一天,超级无聊的人,超级无聊的话。”太宰治眼睛空茫茫的盯着转动的冰球。
“前不久太宰说的恶作剧呢?也没有意思吗?”织田作之助想到前不久太宰治说他即将要收尾的恶作剧问。
太宰治手一顿:“织田作你说,什么才会让你去帮助一个之前并不喜欢的人?”
“不用理由,想帮助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织田作之助说。
……
太宰治沉默着看着酒杯慢慢流下来的水珠:“我希望在这里找到某些东西,暴力与死亡,本能与欲望,如果身边充满这种赤裸裸的感情,就能触碰到人的本质……”
这样或许能够找到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我并没有找到,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对我伸出手,带我看了很多还算有意思的东西,有一些说起来还有意思的话题……
他说人类的本质是会随环境改变的,强行让被淹没在黑暗里的人保持光明是一种暴行,他说,我应该去更多地方寻找人类生存的理由。”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
“但是我一直知道,最开始的见面中他并不喜欢我,甚至在规避和我接触,但是时隔几天再次见面他却一改之前的态度。
和中原中也熟稔的态度,偶尔矛盾的行为,于是我断定他只是突发奇想,想要来一场烂大街的拯救游戏……
但是织田作你却说,有些突如其来的善意并不需要理由。”太宰治安静的叙说着。
对于这种游戏太宰治是乐见其成的,他只要想想最后把那人一起拉入黑暗,揭穿他的目的,踩在他身上碾着他的自尊心和羞耻心他就会觉得第二天令人恶心的虚与委蛇也可以忍受了。
但是想到那双平静的眼睛,他突然开始不确定了。
织田作之助突然觉得他可能认识太宰治口中的那个人。主要是太宰治之前的计划和龙之介和他聊天时讨论的的东西有些重合了。
他静静地看着太宰治,虽然光明与黑暗太宰治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织田作之助知道如果想让他脱离黑暗并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
至少也要是临终遗言的程度才能推这个孩子一把。
那种自身已经沉在地狱还要托举他一把的心才能让这个孩子动摇,其他冒然抱着拯救的心思接近人,大概会受伤吧。
因为太宰治的敏感、怀疑与试探。
此时他们之间只有酒杯里的冰在发着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开裂融化的声音。
打破这一宁静的是某个喝醉酒的黑手党成员,说着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我鬼老师最近都不会更新了,听说是胳膊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亲戚在出版社上班,我鬼老师的编辑哭的特别大声,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整个出版社都知道了……”说着自己爆料的小员工意识到问自己话的好像不是他的同伴,一扭头才发现是他超级害怕的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
太宰治并没有为难一个底层小员工的想法,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语气黑暗:“到底是谁敢伤害我鬼老师,他真该被处以极刑!”
织田作之助眼神复杂:“太宰你真的没有调查过我鬼老师的身份吗?”
我鬼老师在普通人那里神秘,但是像太宰治这个身份的人想知道还是很简单的。
“织田作知道……我也知道那个人?”太宰治突然升起一个不妙的想法。
“不会是中也吧。”
织田作之助把最后一口酒喝了,站起来准备回去:“你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