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种规模的只有鬼。
普罗米全身的骨头散架了一般松软,哆嗦着伸出手指,口中“啊啊”像个哑巴。
徐放点头:
“放心吧,那东西不会吃掉任何一个人类。”
徐放的口味还没那么重。
普利恭敬地拽了拽徐放的衣袖,示意他蹲下来,莫要让上面的人发现了异常,以手划字飞快写道:
“能打过吗?”
徐放明白了他的意思。
微微一笑。
谁他妈知道。
像主的小周天世界不能穿过星空之门,因为星空之门的算力根本撑不起一个小周天世界的数据。
会爆。
所以,徐放这次是单枪匹马过来的。
虽然可以随时摇人,但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等到神婴降世之后,所有的焦点都在祂的身上,吃不吃四百亿人类这口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关键问题是,那两个看守的大罗级巨神。
还有随后赶来的涅古巨神。
还有现在依旧蒙在鼓里的巨神始祖。
徐放将那颗带有始祖思维的球体封印在了体内,所以那始祖没有第一时间感应到神婴已经出世。
这段时间,就是自己的优势。
“你们安心等着,我上去看看。”
说罢,徐放身影消失。
普罗米的肚皮咕噜噜响,满足地揉了揉。
这次是真饿了。
……
……
“已经感应到了,神灵即将出世!”
“涅古神教,恭迎我神!”
山峰上,数百人齐刷刷跪倒,双手匍匐,额头触碰手背。
徐放倒背着手,站在这一群天神真神中间。
无人发现。
他的目光看向下方,下面就是有名的神教禁地,十四涌泉。
十四座百米高下的山峰,和四周的巨峰比起来就如同蚕豆一般,好像有些不起眼。
它们在山顶围成一个圆圈,每一座山峰的峰顶处都在向外喷涌着一股股浓烈的血水。
好像从山体内喷涌而出的血泉。
共同注入中间那座巨大的血湖当中,血浪涛涛,震耳欲聋。
不知道已经流了多少年,那座血湖中的液体已经变得异常粘稠,甚至反射出瘆人的血光。
徐放打量着这十四座山峰,皱起了眉头。
这场景,好眼熟。
突然归零视窗有了反应:
【友军!友军!友军!
大悲一脉,大悲同!】
对呀,老梆菜的杀神台周围,都是这种被砍了脑袋,哗哗流血的巨大神尸!
这十四座山峰,是十四个被砍了脑袋的太乙!
还活着!
单单砍掉脑袋当成喷泉,这些太乙能够喷到天荒地老。
还有一个是友军?
长久的岁月过去,这些人的身外都长满了山石,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了。
“看来,这座血湖也是给神婴准备的,这一口下去可是大补。”
“何况还有如此多的人类血肉,涅古神族是真的下本了!”
“十四涌泉是无头尸首,脑袋在哪里呢?”
徐放的身形降到血湖湖面,试了试水温,能够融化钢铁。
太乙的血,不是那么好碰的。
“应该不会离开尸身太远……”
徐放想着,已经落入血色湖泊内,感受着四周滚烫的温度,向着湖内缓缓落去。
血湖面积广大,液体粘稠,徐放虽然身形不受阻碍,但视线受阻,找太乙们的头颅有些困难。
“只要接近到某一个方位,无论看到与否,归零视窗会给我提示的。”
“先让小家伙休息一下。”
下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耳根子一静,刚才那一直传来的骇人咚咚声停止了。
地下,绷带巨神无奈地看着突然蜷缩成一团的神婴打起了呼噜,有些发懵。
这孩子是没电了吗?
怎么说停就停。
血湖内,徐放身边的液体都凝结成了膏状,散发着浓郁到极致的诱人香气,恨不得张口全部吞掉。
“这些血液凝结的膏,没有强横的肉身根本无法承受,而且都已经下降了五千米,居然还没到底?”
相较于万里高下的山峰,五千米确实连个窟窿都算不上。
继续。
终于在四周的血膏压缩提纯近乎黑色的时候,归零视窗终于有了反应:
【还是友军!
大悲一脉,大悲同!】
徐放高兴,立刻穿梭而过,在黑色的血膏中突进,猛不丁前方出现一颗巨大的头颅,正张着大口,恶狠狠瞪着眼珠子!
仿若要吃人的恶鬼。
徐放看着眼前的脑袋,秃头长耳,刀眉虎眼,阔口尖牙,满脸横肉。
眉间一颗黑点更添凶狠。
看一眼三天睡不着觉的感觉。
这是友军?
神军挑选友军,就没啥审美要求吗?
徐放望着大悲同的脑袋,思忖了几秒,现出身形来:
“大悲一脉,可还活着?”
“大悲同,活着吗?”
“说……”
猛不丁那两颗凶恶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仿佛从大梦中苏醒过来,开始有了神采:
“啊……啊……谁……”
即便身在血湖中,他的喉咙也干涸到无法发声。
凶狠的眼珠转了几圈,终于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徐放身影:
“你、在叫我?”
“是何人……知晓我的姓名?”
一开口,积累千年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徐放任凭这股能够令天神都疯掉的气息掠过身躯,拱手道:
“神军后裔徐放,知晓友军有难,特来相助!”
大悲同的脑袋上的表情定住了。
不多时,眼眶里居然有泪珠滴落,南岸资源:
“我悲天悲地,悲天下困苦,悲世间爱恨!”
“却想不到真有这一日,有人悲我之境遇,前来救我!”
“神军,好长远的名字……”
徐放打断他的悲伤:
“是把头颅安回去就行吧?”
太乙的生命力根本不能用蟑螂来形容,断头千年拿出来都是新鲜的。
除了霸龙金源那种自己找死的家伙,太乙想要彻底死,难。
大悲同却是犹豫道:
“可是,我现在无法给你同悲钱,你也愿意助我?”
“同悲钱?”
徐放奇怪,什么叫同悲钱?
“我族天赋,给予我些许钱财,就可以换取将悲伤送给我。”
大悲同认真解释:
“换言之,你可以在我身上花钱买高兴。”
哎卧槽,这话咱可不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