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殿中,释罗失魂落魄,缄不能答,任由着陆圣钧在这佛门圣地怒吼。
天穹上,正在叙旧的通天大猿王和释真山主注意到了这一幕,神态各有所动;猿王又惊又喜,释真再叹一口气,眸光深沉了许多,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场诸强中并不是只有他们能感知到,不少修为厉害的和尚也都听到了陆圣钧在万佛殿中的怒吼,神色各异。
有人惊怒交加,有人面色悲怆;有人平淡如水,亦有人露出一闪而逝的惧色。
但不论心中如何感想,他们都没能下去阻止。
无他,通天大猿王的修为太恐怖了,仿佛将他们所有人的气机都牢牢锁定,谁敢露出动作都会被他压得不敢动弹。
虽然山主也是圣品中期的强者,加上地利和镇山之宝,未必不能与猿王一战,但傻子才会和他大打出手。
不说胜算和后续事宜,这猿王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一旦开打必定天翻地覆,到时候打碎了一堆瓶瓶罐罐还是灵山的损失!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阵浓郁的药香自灵山一处静谧的禅院冲天而起,丹香漫佛山!
一尊衣服破破烂烂的老僧慢悠悠地从禅院里走出,向着猿王和释真等僧点头微笑,随后一瞬千里,走进万佛殿中,按住了恨与狂的陆圣钧,扶起在地上痛哭出声的释罗。
安定下这两人,这老僧挥手一招,取出几盏茶碗,撒下几颗丹药,以水化开,然后向天外招手,举手投足间尽显仙风道骨。
“老衲不问世事许久,今日兴好出来走动,不想竟能得见猿王大驾,猿王可否给老衲一些颜面,饮一盏茶乎?”
“能见到灵山上一代名宿也是本王的荣幸,想不到今日竟连老先生都出来了,倒是本王太没礼数了。”
通天大猿王眼神一凛,收敛自身的气势,大步向下落去,步伐沉闷如洪钟。
来的时候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当孙子又闯了什么祸,如今看来,这“祸”还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塌天了!
“打扰玄劫师叔清修,真是罪过,阿弥陀佛。”
释真山主对这破衣老僧极为尊敬,口称师叔,越过猿王向前,一丝不苟地行礼。
“山主太言重了,老衲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好修的?今日有贵客来,怎能不好生相迎?”
玄劫老和尚并不托大,他主动在原本释罗所在的佛座上坐下,拂起破烂的僧袍,引殿中四人一齐落座。
猿王并不啰嗦,抿了几口茶就直入正题,看向着主位上的释真。
“山主,本王此来是为了我这孙儿,大致何事本王也已明了,不知山主要如何定夺后事?”
释真白眉低垂,闭目品茶,缓声道:
“圣钧此前已将所见罪孽斩之一空,何来后事?”
坐在猿王右手边的陆圣钧当即变了脸色,就要起身开口,却被自家爷爷按住。
猿王面色不改,继续道:
“当真斩之一空?那两尊天至尊不知如何了?”
释真不答,但正坐于猿王对面的玄劫老僧却轻笑开口,接过了话头。
“那两人自然也是一身罪孽,早已经被本山镇压,打入了菩提院的深牢中。
此事是老衲下山所做,但老衲素来不爱喧嚣,本山之中唯有山主知晓,这才引起了误会。”
“说来却是老衲的罪过了,不想这无心之举,竟让山主座下两大高足心中生隙,实在是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玄劫大师连连摇头叹息,慈眉善目的老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哼哼,如此说来,本王还要‘多谢’一番老先生下山护持小孙,想不到这等‘小事’竟能引老先生出手,灵山不愧是佛门圣地!”
猿王语气颇重,强行按捺住动手的冲动。他生平最不喜欢这种虚伪客套,如果这里不是灵山,他都要跳起来狠狠给这老东西几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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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不爱管外界之事,又怎么会亲自下山?当他猿猴一族是那群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蠢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