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之后,他们三人,抱着长生,便来到大堂,准备吃饭。
店小二表面上很热情,但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所叫的饭菜,迟迟不能上来。
黄大头走到前台,一手拍着台案,喝道:“其他桌子都走了几拨了,我们那桌怎么就不见饭菜上来?”
店小二上来,马上赔着笑脸,但没等他开口。柜台里面的长者,看似老板,则挥挥手,示意店小二一边忙去,自己却说:
“客官,别急嘛。这不,见你们桌上有哺乳妇人,又是点的鲈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懂得鲈鱼是我们的招牌菜。而且,这鲈鱼可得弄新鲜的,才能发奶、才能出味好吃。”
店老板说着,又朝店外望了望。这一望,倒让黄大头警觉起来,又喝道:“你是在等东林孔儒党吧?”
“客官,客官。瞧您说的,我是在等送鲈鱼的伙计啊。”店老板还是好颜好语说着。
赵纳兰见巴图要起身,便赶紧将长生交给巴图抱一会儿,自己起身走了过来。
“黄师傅,你把这老板先放了吧。他说的没错,鲈鱼是得现从鱼塘里抓,到店就得立马烹了,才能鲜美,才能入味、好吃。”
听得纳兰如是说,黄大头也就放开了店老板。
此时,正好刚从鱼塘里抓的新鲜鲈鱼,由一个小伙计送到了。
店老板马上招呼后厨,立即拿去烹了。而且,他叮嘱着,要烹出他家店铺的招牌水准。
“好咧!”厨子满面春风又自信地答应着。
正说着,一位近乎男装打扮的姑娘,走进了店里,她一眼看见厨子拿着的鲈鱼,马上喊道:“慢着,这尾鲈鱼我要了。”
店老板忙又挥手让厨子只管做事儿去,自己则对那姑娘说:“姑娘,您也要这道菜吗,我马上派人去再抓一条。刚才这条鲈鱼,是眼前这位女客官点的。她,她是要给婴儿醒奶的。”
好在这姑娘一眼看到赵纳兰,顿觉漂亮,滋生好感。她走到纳兰身边,问道:“这位妹子,你在哪家做事儿,什么‘醒奶’‘喂婴儿’的事儿,怎么是你做的呢?”
纳兰没好气,又想笑地说道:“你这位妹子,也喜欢鲈鱼?那不如和我们并桌一起吃吧。这条鱼还挺大的,一、两个人还真吃不完。”
那姑娘稍加思索,便爽快地答应着:“好啊,好啊,单我买了。”
纳兰宛然一笑,也爽快地说道:“好啊,好啊。”
姑娘毫不含糊,直接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于是,二人便一起走到抱着孩子的巴图桌前,坐了下来。
倒是黄大头似乎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纳兰则叫着:“黄师傅,你也坐吧。”
黄大头刚一弯腰,那姑娘便把头上的斗笠给摘了,当她一见黄大头的真面目,顿时笑了,并且笑出了声。
本来黄大头要发作的,但一看这姑娘真的漂亮,便生出了怜香惜玉的情绪,反而变得笨手笨脚起来,一脸尴尬。
纳兰问:“妹子你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