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外,黄大头突然发现,有人在成巴图和赵纳兰的窗下偷听。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却还是被那人察觉,迅速溜走了。
黄大头咳嗽了一声,叫道:“谁?”
其实,成巴图和长生,在外面窗口下刚有了一些动静之时,就已向赵纳兰示意,知晓了有人偷听。三人便收起了刚才的话题,而拉起了家常。
直到黄大头的一声咳嗽,使得那偷听人,迅速逃走。
黄大头敲门,对巴图说道:“成先生,要注意隔墙有耳哦。”
巴图坐着没动,只是答道:“知道了,谢黄师傅。”
黄大头又回到了自己的小舱间里,周遭的一切,似乎又回复到了平静。
巴图又对长生说:“你看啊,带上的这二十来人的少年弟子中,竟然也有人另有图谋和打算。所以,那怕是自己很熟悉、很信任的队伍,也并不都是一条心的人。”
长生也是突然感觉到了寒心,说道:“爹娘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地好,不仅教授他们学业,还照顾他们的生活,可怎么还有图谋不轨之人?”
纳兰则告诉他道:“所有的事情,都不外乎一个利益。有人承诺给予更大的利益,而这些利益是我们给予不了的。就会出现意志薄弱者,就会有叛变。”
长生咬了咬牙,又说道:“我一定要抓住这个人。问问他还有没有良心!”
纳兰则又拍了拍长生的肩膀,说道:“还是算了,不要因一时的怨恨,而把自己的双眼局限了;也不要因为不痛快,而把事态扩大的不可收拾。”
“难道……”长生噘着嘴,不甘地说道:“就这么让队伍中有个害群之马?”
巴图却笑道:“哈哈……长生,没那么严重。这些弟子,每一个,都是精心从上千人中挑选出来的,他们的本质都是好的,只是有可能被一时的利益蒙蔽了。但应该不会存心要害死咱们的!这一点,应该可以坚信。只要自己多加以注意,严守住秘密,就没什么好怕的。”
长生点点头:“孩儿记下了。”
长生回到大舱,也不想多说话,就倒头便睡觉了。身旁的成炤,觉着长生有些异样,便问道:“师弟,怎么了,又挨师父训斥了?怎么这早便睡下了。”
长生扭身过来,对成炤说:“没有,就是觉着,咱们这么离开了书院,走了几个整天,有些疲倦了。”
成炤很是理解地,又对长生说道:“可能你年纪还小吧,一时还不习惯于游历生活。我可是还没你这年纪时,就出来游历求学了。”
长生似乎听着成炤这么说,有些来了兴趣,便问道:“师兄,你当初一个人出来游学,会不会不情愿也不习惯呀?”
成炤不假思索地,顺口就答道:“父命难违,我这种人,一生来就得服从安排,没什么情愿不情愿,不习惯也得习惯。”
“啊?”长生有些惊讶,他感觉,成师兄似乎并不觉着帝王之家有什么优越感。相反,似乎成师兄好像脱离皇宫后,也没什么不好。
又问道:“师兄,这么多年了,就不想回到京城,回到父母身边。”
成炤回答:“想,也不想。想,也得等父亲旨意,才能回。即便回去,也会卷入各种纷争,说不定项上人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地。所以,也就不想了。”
长生听着,一时还不理解宫斗的严重性,但他似乎很是理解了成炤的心情。想着自己,总是在父母身边,总是无甚忧愁,也很释然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