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赵琳说:“这年头,不光有李闯王,还有高闯王,八大王,争世王,左金王,改世王,顺天王、横天王……已出了好多山大王,数都数不过来。打着各种义军的旗号,专门袭击朝廷官军。”
长生想来,确实如赵琳所说。只叹道:“唉!我爹说过,德约帝起用孔儒一党,本是要制约魏忠贤阉党。却不普想,满口‘仁义道德’的孔儒一党,竟然更凶残、恶毒,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杀灭了魏忠贤阉党,却把整个大明朝都贪光、败光、卖光了。弄得民不聊生,揭竿而起,山匪浑水摸鱼的也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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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辛正好走进来,接着说道:“师傅,您真是一语说到要害了。我爹娘他们,本来为朝廷做点手艺活儿,日子也算安稳。可后来,朝廷不知怎的了,一年年的课税越来越重,很多手艺人都苦不堪言,一遇工伤,那整个家就塌了,只有等死。”
长生抬眼看了看湛辛,起身,张了张口,但又没说什么,只是向外走去。
赵琳这边正收拾着,赶紧给湛辛使眼色,让他跟着长生,遇事儿有个帮手,也好及时过来知会他一声。
湛辛见长生没有再坚持不要他,又得到小桂和赵琳的默许和帮助,便真的觉着自己就是长生的弟子了。他心里满是欢喜,赶紧跟随着长生,去察看成子和朱慈炤的术后情况。
赵琳看着湛辛跟着长生,自己就稍微放心一些。因为他一见到朱慈炤,心里不痛快,总想怼他几句。每每如此,赵琳都觉着,让长生便有些尴尬。所以,他想尽量不去接近那个朱慈炤,他不想让长生觉着为难。
不过,长生如果不是从医者的角度,他是比赵琳还要讨厌朱慈炤的。甚至可以说,他十分憎恶朱慈炤。但是,赵琳只知长生憎恶朱慈炤,却区分不了是日常心里的情况,还是以医者对待病患的情况。
依赵琳的想法,他觉着,那个朱慈炤,根本就不应该救。即使长生的父母,至死都不会有任何不利于朱慈炤的做法。但赵琳以为,他恩公成长生,又不是朱慈炤的皇命师父,这就不存在什么有违信义之举。
而且,朱慈炤对恩公成长生有杀母之仇,那就是绝不能原谅。按照恩公父母的意愿,不杀了朱慈炤,就已经对朱慈炤够意思了。但是,总可以不救朱慈炤吧。
他实在不理解,什么狗屁“医者仁心,医者无类”,这让恩公心里多么难受啊!对杀母仇人,不仅不能杀,还得救?
实在想不通,就只能归结于世道不好。这世道,已被孔儒一党教化的乱七八糟了。孔儒一党总是满口仁义道德,却总是干着欺压、迫害老百姓之事。当初,他加入义军,也就是图着要铲除这种假仁义道德,为老百姓争个说得过去的生活。
后来,义军里面当官的,也一样欺压、迫害当兵的。他也并没有吃饱、穿暖,而且还总是被当做人肉盾牌,冲在前线。要不是遇到恩公,他早就死了很多回了。
他就认准一个理,恩公说得就没错。
他想不通也就不用想,只要护卫好恩公就行。
眼下,朱慈炤刚被救活,想来对恩公也没什么大的危害。他就暂时避远一些,先不让恩公为难、尴尬就好。湛辛来了,就让他先去守着恩公,有事就报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