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被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吵醒，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我说你们两个小姑娘，天天往店里跑，不理发也不洗头，干嘛呢？”
“爱妮（来自《做头》），就是他，就是他，我那天在店门口看见的就是他。”
金萍激动坏了，她过年前来亚尔培理过一次发，进门的时候看见高加林出去。
回去后，她跟好朋友爱妮炫耀，说她看见了一个顶好看的男人。
之后，她就天天拉着爱妮来找人。
一个多月过去，要不是问过店里，说对方之前一直在这理发，她都以为自己臆想了。
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她都要放弃寻人了。
“你们两个小姑娘快走开，别打扰客人。”店员过来赶人。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谁说我们不理发的，师傅，给我们也理发。”
高加林睁开眼睛，通过镜子看到左手边，一个瓷娃娃般的女孩子，睁着大眼睛偷偷在看他。
下一秒女孩子仿佛注意到他的目光，故作镇定地叫起来：“师傅，理发。”
“什么发型。”理发师问。
“随，随便。”女孩子一时半会想不出，只好让理发师看着办。
咔嚓，咔嚓。
“哎，你头不要乱动，坐好，不要看旁边。”剪刀的声音伴随着理发师的提醒。
“我哪有看旁边。”女孩的声音显得气急败坏，高加林透过镜面看她脸蛋变红。
“我说呢，两个小姑娘天天往店里跑，原来是来看高先生的。”理发师继续念念碎，这下连耳垂都变红了。
“周师傅，我自己来”
理完发，冲洗吹干，高加林起身往头上抹发胶，然后一个侧背很快成型。
最后，他看小姑娘定定地盯着他看，于是透过镜子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下一秒，红苹果害羞地垂下头。
“哎呀，叫你别乱动了，头剪不好等下怪我了。”
理发师的大叫声中，高加林单手插兜，慢慢往外走。
关门的一瞬间，他再次听到清脆的声音响起：“师傅，我不剪了，金萍，快走。”
一步两步往前走。
哒哒哒。
身后传来小皮鞋奔跑的声音。
“前面的人，等一下。”
高加林微微一笑，停下脚步，看向跑来的两人：“是叫我吗？”
“对，叫你。”爱妮点点头，明明没跑几步，呼吸就这么急促了。
喘息了片刻，她伸出白嫩的小手，眼神闪烁道：“认，认识一下，我叫爱妮，这是我好朋友金萍。”
年轻时的十三姨还真是嫩啊，高加林心中感概，伸手道：“我叫高加林，很高兴认识你们。”
肌肤相触，爱妮的眼神逐渐媚化，大大的眼眶里仿佛溢出了水。
“哥哥，你多大了，和我处对象好不好？”
“爱妮，天呐，你在说什么？”
好朋友的惊呼让爱妮回过神来，她赶紧捂脸蹲下。
天呐，我刚才说什么了。
就在大街上，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说出了心底话，简直不敢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