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回去见志邦叔领着人在帮扒房子?”
“嗯,先扒房子,你再看看你那边到底怎么盖?”青忙着滴水在磨刀石上。
拴柱有条不紊的磨着,“我没想到你们忙得这么快?”
“都是秀妍婶子和志邦叔发动的,听志邦叔的意思还要快,不然赶不出来。你那边怎么样?”
“我和小木匠合计又合计,我又上去和娘说了让她同意放老山林子里的树,这样抵了窗户钱还有工钱,屋顶他建议直接钉木板再铺上芦苇席加油毡再用泥浆再铺草,这样速度快。”
“行!他是个大能人!他说的一定能行。\
小木匠歪靠墙上看着两个人,他老婆还真是实心实意帮他盖房子讨老婆啊?!他老婆怎么就搞不懂呢?把自己的男人让给了别人她还忙前忙后?这是什么鬼?自己也算广见世面就没见过这一号的女人!看这女人?!真心实意的样子,一身的灰尘一身草屑这脸色平和纯真的样子?再看这拴柱吭哧吭哧稳重的磨那刀,女人滴着水这两人配合的一个好啊!自己和自己老婆也没这样亲密无间的………
大洋马一个人在山里溜达着悠闲的抽着烟,心里暗自得意,这村里的人就要这样治他们,自己不发威他们当自己是病猫,看自己一发挥,抓住了这个青小寡妇一村子的人都来帮自己的忙。哼!没想到这个小寡妇还有这么大的好用处?!拿住了她就拿住了拴柱也拿住了队长,看着全村人巴巴的一通忙着,自己又不要招待他们吃喝,又不要管他们的事,不是把咱自己的房子给扒了?!又在挖地基忙的热火朝天的,不用自己问不用自己帮忙个个忙的好好的。早知道早拿着这个小寡妇就好了,早就把房子给盖了起来,害得自己白白在她门口叫了几个月没有成效,这下好了,以后拴柱再也跑不住自己的手心了,看他还能?!不听老娘的?!自己治不死他?!不听老娘的?!哪行?!
志邦主导着村里所有人大活小活,赵氏在家里忙着招待着全村人的伙食,花花在一边帮忙烧火做饭,一群能干的女人大力协助全村妇女总动员,捡石头的捡石头,挑石头的挑石头。打下手的打下手,年纪大一点的男人们忙着搬石头砌墙,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随着拴柱悄悄的到山里去把树给砍伐了,毕竟砍树没有上报那是犯法的。全村里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大家都有个放个树什么的卖点钱补贴家用,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会说谁,谁也不知道下次是不是自家要偷偷砍伐。
拴柱一家有难全村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忙完了忙好了。大洋马坐在自家的屋前悠闲的抽着烟,看着屋顶最后的一片房草已经铺完,心里真正安定,提前完成了也不会耽误婚期,心里更是得意。大洋马在自己的鞋底上把烟头给按灭了,这才站起身来进屋看看,拴柱这次盖的房子比以前自己的家大的太多,砌的墙新铺的屋顶大洋马很是满意。整个房子的造型是一个U字型,因为穷困所以是山墙套山墙的,省下一面墙材料,后面三间主屋两边各有一个厢房。大洋马首先进入的是左边的厢房,这里面有一扇大窗户一个双灶台一个长石头工作台子,嗯,这个还行。大洋马出了厢房门又进入堂屋,脸色立马不对了,进门后面没有开后门,那上面应该就是挂中堂的地方,拐角的地方支了一个大炕,炕后面有一个小窗户,比那小寡妇家里面那个大窗户要小很多,对面墙上同样位置开了一扇窗户也是比较小,大洋马冷着个脸又进入里面的房间,这间屋里空空荡荡,只是靠墙靠窗户边支了一个坑。大洋马好好瞧瞧格外不满意了,难道这个兔崽子让自己住堂屋那地方?他两口子住这里间?那这穿堂风吹着老娘这把老骨头还不散了啊?!他两口子住了一间大房子倒是快活的很?!我一个老太婆窝在那拐角?!大洋马沉下脸拉长了脸看了看东边这一间房怎么进不去?大洋马出了大门看厢房旁边有一扇门进去了一看,拴柱和牛柱他们正在打一个单灶台一个小工作石台,大洋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干的,这是?又进入左边主间后墙的位置有一个大炕已经支好,也是一扇小窗,厢房和主间有一面墙,中间位置都是空空荡荡。大洋马搂不住火了出了主屋到了厢房,“你这个王八犊子!你怎么设计的?你安的什么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跟你娘分家?你是不是想把你娘单独安排在这一边?你们两口子住那两大间?!你这个王八犊子!心就是狠啊!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还没娶媳妇就想和你娘分开呀!”大洋马本来底气就足大声斥骂?牛柱几个人赶紧草草了了的把石头东西都码好了,把墙给抹一下子就好三把两手溜了。
拴柱这些天连轴的忙,老山林子里面家里面盖房子都是大事儿,这会和大家一起把灶台给打上,她这老太太一把手不伸一个忙不帮,这会还来骂自己?!自己就是被她拖累的呀!这一个月累的自己腰疼屁股疼哪哪都疼,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自己都忙着没工夫去碰她,自己受累又受委屈她还有意见?!村里这一大帮人帮忙都是十大的人情!她还无所谓的?!她以为这些人情不要还的呀?!她整天就抽抽烟喝喝酒吃吃饭,没事在山上闲逛。她整天脑子里面浑想的是什么好事?!她不是自以为她拿住了青就拿住了自己就好整治全村人了吧?!她的那些狗屁想法根本就不能让她实现。她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和那女人结婚。自己这一次向她妥协了,如果下次再妥协一次那青就危险了。这一点拴柱比任何人都明白。拴柱毕竟和娘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非常了解娘的本性。这会听着娘生气也没好气,“就你这脾气谁能跟你处的好?你不单过怎么着?任何一个女人做你儿媳妇都跟你处不好。那不如早早的把家给分开,省的以后吵吵的又要分。”
大洋马火火的点着拴柱,“好你个王八犊子!娘是白养活了你啊。娘这一辈子吃苦受累都是因为你呀。……”
“别说那些好听的,你吃苦受累难道我们没有受累?我十几岁就和大人一样的干活,这二十天盖了这一所房子累的我腰酸背痛,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是你要盖的房子。我根本就不想在这儿住。”
“好啊,好啊!我找大伙评评理。………”
“你还找大伙评理?!你讲理嘛?!你看看这二十多天你干啥了?人家全村人都在帮咱家的忙,你没事干就抽个烟喝个酒逛逛山上,人家是在帮你家的忙!你也不去端茶倒水也不安排茶饭,你还讲理?!你要是讲理的天下就没有不讲理的。我告诉你,就因为你是不讲理的!所以盖的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住这边!这边单灶单房你一个人住!免的媳妇进了门和你又吵的天翻地覆,我都受不了你,何况别人?!”拴柱冷声冷气声音也不小,把自己手上的活也理完了。
大洋马虎虎的点着拴柱,“好你个王八犊子!好你个高拴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别怪你娘说的难听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心中明白!别让娘说的难听!娘要是把它说出来,你日子不好过。”
“你又威胁我什么?说出来呀?!你不外乎说我杀了陈寡妇?!你说呀!你去告诉陈所长!让他来查!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把陈寡妇的尸体藏在我家祖坟吗?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把祖坟给刨开,好好的验证好让你死心。你就不用整天来拿这个威胁我了。”拴柱大声的嚷嚷,拴柱实在是被娘逼的急的狠了,恨透了娘!也知道娘不是什么好德行,母子俩之间有这一根刺插在中间不拔出来不行,拴柱自信!即使刨开祖坟也不会找到陈寡妇的尸体,说出来又怕什么?也好让娘死了那份威胁自己的心。“有你这么做娘的吗?整天威胁我?!陈寡妇死不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整天怀疑是我杀了她埋了尸体?!我跟陈寡妇那时候不能成不也是你阻拦的吗?整天跟人家吵吵闹闹整天和我吵吵闹闹,一天安生都不让我过。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你却把责任全怪在我头上?!有你这么做娘的吗?凡是我看上的人你都不答应,你看上的人我见都没见过我必须要答应,这下好了,都如你的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能跟什么人住在一块儿?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你这脾气?!新媳妇进门两天你们俩就吵翻了天,还怪我给你俩分开什么意思?!就你?!不分开能行吗?我今天说的话你先记着先看着,你自己看看你跟你的儿媳妇能不能三天不吵架?”拴柱边搞材料边忙着手上的活,把灶台整理好整理平,说完这些气话收拾好东西气呼呼的离开了厢房。
屋顶上的忙完的男人,各处忙完的人都在收拾的清理着,都听到了这娘俩大声吵吵,结合这娘俩个人的秉性为人做事,倒是没把说陈寡妇的事放在心上,当初村里面还流言说拴柱杀了青娘仨呢?!现在?!青那女人家里面现在搞的是村里头一份的好,看看家里布置的收拾的多好?!也是村里头一份的,听喜凤那个婆娘说听墙角的时候两个人在床上翻滚快活的很呢。这拴柱经常送青的儿子去上学,帮青拉柴禾送到学校,一家人真是像亲父子一家人。那时候不知道是谁胡说八道拴柱杀了青娘仨几个人,现在明明是青“杀”了拴柱这个人,看着拴柱哪一次回来不得去青家里住着吃着喝着?!再说那个陈寡妇到底是死了还是走了都不清楚,陈所长调查了好久也没调查明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拴柱那时候说的也挺有道理,陈寡妇一味的找他要钱,家里都掏空了哪有钱啊?那不就躲吗?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拴柱在刨树根栽树苗。这一下子又发现了原来这个大洋马对自己的亲儿子也是威逼利诱。这女人就是没说头了没谈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