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檬,你答应城宴哥,就算以后城宴哥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学会开心快乐,不许闹小孩子脾气,听到没有?”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分钟。
好小的一个女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却偏生不懂得“爱情”为何物的女孩。
冒着雨,很不乖的跟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后,跑到老旧的居民小区,还因为迷了路,委屈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她喊,“为什么?凭什么?城宴哥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和他玩?就因为厉叔叔和赵阿姨是厂子里的工人,是不门当户对,就不允许见面吗?”
那时候,太幼稚了。
阮柠直到黑去芬兰,才慢慢意识到,原来过去的那二十几年,自己和弟弟,始终活在爸妈构建出来的象牙塔里。
就连大雨磅礴的晚上。
厉叔叔跪在地上,浑身泥泞的哀求妈妈,不要开除他们夫妻俩的时候。
她的第一想法是,爸爸妈妈一定是在吓唬人,毕竟在家里,妈妈不让弟弟吃糖果的时候,也这样!
可只要后来弟弟随便闹一闹,妈妈就会心软的!
“小柠檬,在想什么?在生城宴哥的气?气我一直躲着你,没和你坦明身份?”
厉城宴腿上的伤,还在愈合期。
走起路来,一着急,就会一瘸一拐,好几次都差一点,撞在坚硬的床头上。
阮柠猛得回身。
她扑上去,将人稳稳扶住,再顺势歪一下脖子,靠在那其实已经熟悉,可依旧万分想念的怀抱里。
“城宴哥,我都想起来了,我替我爸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还有厉叔叔和赵阿姨……”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厉城宴胸口前的一大片衣料。
病号服为了舒适,通常做的有些单薄。
水一浸入,有棱有角,肌肉饱满贲张的胸口,瞬间就略带了一点颜色的,若隐若现。
阮柠忙错开视线,吞咽一口口水。
她内心很挣扎,明知道这个时候,产生这样不好的思想,是非常不合适的。
但自己好像对厉城宴这个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就好像……
“阮柠,我是一块肥肉,你是恶狼吗?为什么每次看到我,就一定要黏上来?”
“离我远一点,你这样黏人,哪一个男人会喜欢?”
厉城渊的那些羞辱,每一个字,都扎心的在耳边回荡。
许是在爱情上受挫太深,冷不丁再起波澜,反而有一些胆小的,瞻前顾后。
她马上把人推开,道歉,“对不起,城宴哥,你放心,我不会一直这样黏着你的,你有你的生活空间,我……”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一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希望你一直黏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寸步不离。”
厉城宴体力不支,不能久站。
他让她搀扶着他,再耍了一点小心思,快躺到床上的时候,故意用手臂勾住阮柠的脖子,往下一拉。
“啊!城宴哥,你别闹,我会伤到你的。”
阮柠不顾自己会摔下去,一个劲儿调整重心。
厉城宴动作更快,两人抱在一起,小柠檬妥妥成了人肉垫子,被压着。
他在她脖颈间,用力一吸,调侃,“我的小柠檬真的很香,都怪城宴哥不好,太弱了,居然直接被打到失忆,被迫离开我们柠柠,真可惜,我们错过了那么久。”
其实这就像一场没有时间跨度的梦。
闭上眼的时候,城宴哥还在给自己画素描画。
再一睁眼,物是人非,他们都长大了,经历了更多的挫折和不幸,心衰老的厉害……
“城宴哥,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