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停止哭泣，手拿餐巾纸不停擦鼻涕的汤启东。
乔晶晶也跟着停止了哭泣。
“汤叔叔……”
不过，她说话的话音里已经带上了满满的鼻音。
让人听了忍不住心下又是一阵难过。
“晶晶丫头……”
汤启东因为哭的太久了，这会说话竟然连声音都哑了。
“咳咳……那个，丫头啊，我们俩都不哭了哦，再哭下去就不好了。”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应该已经肿的像核桃了。
而且，他这么多年来也就今天哭的最伤心。
“我不哭了。”乔晶晶扬起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她刚刚观察了这么久，发现汤启东这个人很是奇怪。
因为一个人只有对另一个人很重感情，才会在他死后特别伤心。
然而，汤启东和乔友善的友情还不一定就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好。
至少乔晶晶是不敢确定的。
她爸爸在世时，就很低调，从来没有在家里举办过什么同僚聚会之类的活动。
更没有招呼过什么三五好友去某某地方唱K喝酒。
他平日里不是在单位里上班，就是在家里看书，喝茶，下棋。
他的爱好虽然很广泛，但也都是一些很正常的爱好。
所以，汤启东和她爸爸的友情到底有没有那么好，就不是她能够了解的了。
“对了，汤叔叔，我想问你一句很重要的话，您真的和我爸爸的关系很要好吗？”
乔晶晶还是想要试探试探他。
“那是自然。”汤启东立马点头回答。
他脸上的表情也很真挚，倒是看不出来有表演作假的成分。
“你爸没和你讲过叔叔吗？”
乔晶晶眼睛都不带眨的点点头：“他讲的不是很多。”
“不应该啊！”汤启东摇头叹息。
他的内心：“说起来，我和老乔可是有着很深厚的革命友谊的啊，在大学时期我们就是死党，好哥们。
大学毕业以后，大家虽然都各奔东西了，但是当初考公的时候，我们俩也都是一起考上的，只是后来分配工作的单位不一样，但也都在同一个城市。
这二十几年来，我们俩私底下可是一直都互相照应着彼此的，不过也可能是我们做的都比较隐秘，才导致旁人就知道的比较少了吧。
就算是我们彼此的家人也不会知道太多，所以，晶晶丫头不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也很正常。”
汤启东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发呆，殊不知自己的这些心里话，已经都被乔晶晶全部收听进了耳朵里。
她越听越觉得不可置信。
没想到，汤启东竟然和她说的都是真话。
本来，刚见到他时，她还在担心这一次自己估计又白来一趟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不一定呢。
“唉！”
汤启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丫头，其实不是你没用，而是叔叔我没有用。”
“身为你父亲几十年的好友，这些年，我虽然身居要职，但却没能为他沉冤昭雪，也没有能在他被冤枉之时给予他足够的帮助。”
“我真的不配做他的好友。”
“我……”
汤启东越说越来劲，乔晶晶已经听不下去了，“汤叔叔，您不要再自责，也不要再自哀自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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