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必须动起来才行。
否则光凭此刻情报的模棱两可,别说是那三个支线任务——就连主线的生存,翻车的概率都非常之大!
陆林是这么想的,亦是这么做的,他的行动一向果决,太阳鸟高飞的灰霾天际之下,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平稳向前,踩在嶙峋起伏的路面碎石之间,两侧颠倒的建筑之间,也仍是一片漆黑死寂。
无人。
只有零星几只鼠兔,瑟缩在角落中,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其恐惧的源头,很快,陆林便也知道了。
他的脚步向前,毫不意外地,慢悠悠的穿过了一片空阔的‘狂欢之地’——狂欢是真的狂欢,四处洒满的金银,四散飞溅的酒瓶,四面洒落的瓜果鱼肉...酒水流入一旁溪流,金银挂满一地的残骸,滚落的珠玉之间,更见一道道人像是依然在灰蒙的天光下手舞足蹈般——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然而一把把嵌满宝石的‘刀剑长枪’穿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依然伫立着、钉死在这里,瞪大的眼眸除却刹那之间的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却也是隐藏在那看似狂欢姿态下的,浓郁的难以置信,以及深深地绝望。
真是惊悚。
陆林神色微顿,再怎么凉薄,也忍不住有些许后背发凉。
不过‘太阳鸟’没有警示,便代表这里还很安全,看到这一幕的他同样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暴君的恶意确实已经开始,但只是初露爪牙。
分得财富者已被刀兵所杀,却还没有融入铁水之中。
还没有成为屠戮‘悖逆者’的工具。
虽然城已空。
但时间尚早。
一切或许还来得及。
...
“就是这里了吗?”
片刻后。
枯藤,老树,昏鸦,一如古诗中一般的荒凉场景。
远离颠倒散落的建筑住房,也越发远离那一座被焚烧得发黑、发焦的高塔的荒野之间,四面枯草徐徐,陆林到来的身影惊走了无数环绕于此的乌鸦,他仰起头,也一眼看到了依然死吊在树上的尸体。
身躯被贯穿,血流不止,头顶冠冕破碎,但还能看出王冠的模样,衣衫被撕裂,却依稀能辨认出其穿着的锦衣玉袍的底色。
群鸦环绕,虽然被惊走,但也没有全部远离。
而是在更远之处伫立着。
陆林侧眸,抬起手接住了空中落下的太阳鸟,间接性地鉴定了一下被太阳鸟抓在第三只‘神足’上的一块衣角碎片。
确认了眼前被吊死的尸体的身份。
也确认了他的‘怨念未消’。
下一步的行动,由此确认。
陆林略微俯身,缓缓的、拉开了弓形架势。
反正破碎在身,
他也有底气,在这里莽一波。
疯狂殴打这具尸体——直到他‘说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