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一年后的事变之后,公然提出了“侈言抗曰者杀无赦”等言论。
按照如今的时间来说。
常凯申能够干出这种事情,也是不奇怪的。
于是,没有国府的掣肘后,张之平和满清遗老遗少们,变得更加猖獗起来。
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之后。
坊间竟然出现了很多手抄小报,有神秘人走街串巷,对着下层百姓开展了宣传。
一时间流言四起。
传言中,诸如迅哥儿、林玉堂这些出国留学过的大师,皆是外国人派来颠覆华夏的,他们根本就不爱国。
经过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似乎想要这些大师,身败名裂。
彻底占领整个舆论场!
最后甚至连张寿镛先生都看不下去了。
张寿镛时年五十五岁,祖先乃是抗清民族英雄张煌言,他自己曾经任职过国府政务次长等职务。
同时,五撒惨案发生之后,张寿镛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在抗议活动中受伤的学生群体。
并且为了抗议教会学校圣约翰大学,带领师生们共同创立了光华大学。
乃是光华大学的创始人,灵魂人物。
他在光华大学的学生大会上,一度失态,发出这样的怒斥。
“这些混蛋,成日里只会在咱们这里兴风作浪,他们当华夏人都是软蛋么!”
“就算将老夫抓了去,今日也决不能妥协!”
可没有武力的支持,一切的抗议都成了徒然。
随着事情的渐渐恶化,大家猛地想起一个人。
从前嫉恶如仇,一腔热血,战斗力爆表的包秉文,包国维如今去了哪里?
“听说,秉文他近日闭关了,说是要写出一篇短篇小说,与从前完全不同的那种?我倒是有些期待。”
杜月笙愁眉苦脸,可说到包国维的时候,脸上意外地露出了笑容。
“秉文先生是个有才气的,每次都能够带来惊喜。”
郭泗在旁边拱手说道。
杜月笙叹了一口气,翻开手边的报纸,感慨说道。
“如今这世道可不大太平,从前沪市的大师们,竟然被人批驳成了汉奸,简直是倒反天罡!”
郭泗说道:“这后头有股子势力推波助澜。”
杜月笙没有回答是不是,转而询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指着报纸上的一个名字说道。
“这个郑孝胥,上次不是让你教训他一顿,看起来没有什么效果。”
说起郑孝胥,郭泗立即苦着个脸说道。
“师父,不是我不肯尽力,我带兄弟们去了好几次了,可这郑孝胥是个泥鳅,狡猾的很,被咱们收拾过一次后,便已经离开了沪市,如今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不是说过.不能取他的性命。”
“害,爱国无门,爱国无力。”杜月笙少见地叹了一口气,竟然也有些无力。
郭泗有些疑惑,本不想问,可近来市面上的事情,他也看不过去,忍不住说道。
“师父,咱们真的不出手么,这幕后的那些人,咱们很快就能够揪出来,随后一网打尽。”
杜月笙瞪眼说道:“揪出来如何,你还能够拿他们怎样?”
见自己有些失态了,杜月笙摆摆手,将桌面上的一封电报,递给了郭泗。
“本不该给你看的,但是也是个有心的,看了以后就当没看见,否则脑袋不保。”
“?”
郭泗身子都抖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那封电报接了过来。,
可看到上面,常中正的落款之后,他手还是没有握住,电报飘飘荡荡的就要落在地上。
杜月笙眼疾手快,将电报从空中抓住,压在了书案之上。
随后说道。
“不是我不想动,实在是金陵那边的要求。“
“电报里面说得很清楚,告诫我不要轻举乱动,你说我敢动么?”
郭泗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不由得询问道。
“可是.为什么呢?”
“常司令的原话。”杜月笙叹了一口气。
“万事尽在吾手,毋须多行,当为黄雀也。”
郭泗的瞳孔缩了缩,脑袋里面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同时,在杜公馆的书房之中,两个人陷入到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杜月笙打破了宁静,他挥了挥手,对着已经有些失神的郭泗说道。
“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接连叫了好几次,郭泗才似乎从睡梦中惊醒一般。
“啊好.”
这种事情,对于郭泗来讲,信息量还是有些大了。
最后,杜月笙还不忘记吩咐说道。
“我有一封书信,你去托人带给秉文。”
无论如何,对于包国维这个贤侄,他是从来没有忘记的。
与此同时,包国维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
不停地挠着脑袋,桌面上掉落一根一根的发丝。
显然,想要写出一本“名著”,耗费了他无数的精力。
此刻,包国维的身上有些潦草,连衣服也好几天没有换了。
“吃饭?我是不是没有吃饭?”
肚子里面咕咕作响,包国维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好久没有吃饭了。
章念月为什么没有给自己送饭?这个小妮子反了天了?
这才想起来,章念月说外面出了些大事,要去女子联合会那边,声援一下迅哥儿他们。
倒是必要的,少我一个包国维不少。
不出去一个月,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这样想着,包国维在打字机上面敲下这样的内容。
“如果飓风将至,几天前你便可看到征兆,可岸上的人往往不愿去观察,只留意眼前这片风平浪静.风也可是我们的朋友,大海上哪里有敌人,哪里便是有敌人,可伱要学会让飓风带你航行,而不是让他掀翻你的船只。”
“他仅仅是一个在海流中钓鱼的老者,至今已经过去了19年,还没找到正确的方向抓住鱼儿。”
“老者不会放弃,因为他的年纪古老而久远,无数次辉煌无数次失败”
“老者叫做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