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
萧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有人捶腿,有人捏肩,还有人喂酒,若是梅三娘的话,他不介意喝对方嘴里的美酒。
小酒喝着,小曲儿听着,美女在旁,还有兄弟陪着。
舒~坦。
“我最近可谓是如履薄冰,成日里担惊受怕,现在到了府城心里才踏实些。”
“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大哥担惊受怕,难道是长乐县崔家那人给你气受了。”
左沉两条粗眉一立,服侍他的三名女子立即吓得往后一缩,这人简直就是门神活了过来,还是那黑脸的那个。
“他算什么,也配让我担惊受怕……”
嗯?!
萧业突然站了起来,伸手将木匣抓在手中,走到窗边,推开一看。
“怎么了?”
左沉过来一看,虎目圆睁,心头狂跳起来。
月黑风高,空寂的街上站着两道身影,一者青面獠牙,猩红的舌头垂在胸前,手里还拎着一根草绳,另一者浑身赤红,但那一张脸,被烧得焦黑,两颗森白的眼珠子格外渗人。
它们看过来了。
阴风伴随着一股腥气吹来。
“二弟,我们下去。”
“你们别往外看。”
说吧,萧业就与左沉跳出窗外,顺便还把窗户给关上。
“大哥,真是那种东西。”
“嗯,崔家果真家大业大,养的门客里确实有几个有真本事。”
“怎么办?”
左沉左顾右盼,想找件称手的家伙,可惜没有。
那两诡见到两人立即飘了过来,速度不快,但带起的阴风已经来到跟前。
“这里可是兴安府,有十王殿镇压诡怪,岂能容这些宵小作乱。”
说罢,萧业对着东城作揖一拜。
“请陆元君显灵!”
轰隆~
夜空短暂的亮起一瞬,一道闪电落下,正好命中那青面诡与赤发诡,当即让它们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
崔府。
只听方大师所在的院子里传出一声瓷器碎裂的咔嚓声。
接着又听到噗的一声。
“方法师,你怎么了?”
“你……你崔家在十王殿没有面子。”
方法师倒地,气绝而亡。
崔通判吓得脸色铁青,今晚真的睡不着了。
十王殿。
“乱世人心如诡蜮,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破局。”
陆判收回目光,去找司徒元君商量打赌的事,他们成天听凡人许些很难办的愿望,不免烦恼,只能自己找点儿乐子。
比如,给蠢人换颗彗心,看他是作恶,还是为善。
视线回到萧业这边,左沉呆呆的看着大哥。
“大哥,十王殿里的几位,也给你面子。”
兴安府诡怪作恶的事可不少见,但从来没听说谁叫一声陆元君,对方就显灵了。
“这不重要,你该关注的是堂堂一府通判,却养邪道修士,而且毫无实证就对一位秀才下手,别人不说,这崔通判心里已经没法度了。”
“实在猖狂,该杀!”
左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话说好像是自家大哥先在崔通判面前表演何为年少气盛,落了人家面子,然后又马上抢了人家卖暖香阁的钱。
两千两黄金呢!
现在人家来报复,说人家不守法度,该杀。
真不愧是大哥!
其实萧业只是找个发飙的理由,从他决定对长乐县崔县令下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将崔家连根拔起的准备。
不然,他这么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在崔通判面前年少气盛。
真当他圣贤书是白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