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呜咽出声:“这可咋办?我可怜的南儿宇儿,还有音儿,音儿自己一个人,哪里斗得过那几个老狐狸?怕不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屋外不远处,萧稷看着哭成泪人的施音禾,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耳朵灵,窝在屋外,早就把那对老夫妇的对话听在耳朵里。知道他们就是自己父亲母亲,还老态贫困成这样,施音禾哪里受得住?
“你这样,能认人么?别到时哭得说不出话来。”萧稷皱眉,他最看不得有人娇气。
“认,哪能不认?你把人给我引出来……”施音禾急了。
“你出去外头等着,走远点,别让陈生东子那俩听到动静。”
“那你,轻着点说话,别吓着我爹我娘。”施音禾说着,一边不放心的往外走。
施昊天夫妇还在神伤,传来“咚咚咚”的轻轻敲门声。
“谁呀?这大半夜的。”陈氏披着衣服起来开门。
“是我,大娘,我这有点事,想找您跟大爷帮个忙,您跟大爷能不能出来一会?”
一听是客人有事,夫妇俩连忙披着衣服出来。
“您这是……”施昊天疑惑的问道。
“我这边有人在那头掉水坑里了,还得麻烦您俩出来帮帮忙,这地方我们不熟。”
掉水坑里?这大半夜的,天又冷,那还得了?
施昊天夫妇来不及多想,跟着萧稷往野外走。
施音禾看着两个老人跟在萧稷后头,踉踉跄跄朝自己走来,她捂住嘴,忍住不哭,迎上去。
“你们来了?”
“谁掉坑里了?哪呢?”施昊天佝偻着身问道。
“没人掉坑里,是我找你们……”
施音禾再也忍不住,一个扑通跪在地上:“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受罪了。”
女儿?他一个男人,说的什么疯话?
施昊天夫妇面面相觑。
萧稷将火折子点着,施音禾当着老人的面,把假面皮撕掉,露出女儿本来的面目,虽然过去好几年,她原来的样子还在。
“爹,娘,我是你们的音禾啊!你们不记得我了么?女儿想你们想得好苦啊!”
“音禾?你是音禾?”陈氏向前几步,抖着手,抚摸施音禾的脸,上上下下仔细端详:“没错,是我闺女,我从小带到大,是咱家音禾没错。”
施昊天身子一软,被萧稷一把扶住。
“孩子,你怎么也跑到这来了?难不成,难不成你也被他们抓了?逃出来的?”
施昊天一番话,说得萧稷心里一凝,这地方果然不对劲。
“伯父伯母,夜里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家里那俩人又不能惊动,有没有个地方咱们一起坐下来聊聊?”萧稷看了看四周,说道。
“有有有,村里有一户人家,老婆子没了,那老头疯疯癫癫,不知跑哪去了,屋里空着,我怕他啥时候回来,经常过去帮忙打扫。他那里有地儿坐。”
施昊天引着萧稷,施音禾扶着陈氏,朝他说的空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