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萧稷只是做个引线,让宫里发现端倪啊?”
“怎的?不做引线引来宫里人,你还真敢把五皇子的人给扣了?”
施音禾愣愣的,没想到萧稷这么有心计,跟他胡子拉碴的外表极不相称。怪不得能当将军。
她不禁朝他脸上多看了两眼。
“哼!做事莽莽撞撞,多学着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不过身手倒是不错。还敢往我脸上抓!逼这么近,就不怕我放毒?这点防备都没有,就凭这点功夫,你以为自己很厉害不是?”
这萧稷,不但长得粗鄙,嘴上却从不饶人。等等,他刚才说放毒?
“糟了,那飞刀有毒,黑衣人恐怕走不远,若被人盯上了,恐怕小命不保。”施音禾一跺脚,往黑衣人方向追。
还知道给刀上喂毒,算有点心眼。
萧稷想着,拔腿跟上。
两人追出去三四里,影都不见一个。
“别追了,看样子,对方有人接应,应该没事。”萧稷想起什么,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只是日后别下太厉害的毒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你就不怕误伤了自己人?”还好她刚才没往自己身上飞刀,否则,他萧稷此时还不倒下?
施音禾睨他一眼,他说的自己人,应该是指他自己吧?
“是自己人就不该跟我搞这出神出鬼没的。”施音禾没好气说道。
萧稷知道她说的意思,便解释道:“你不必懊恼,我并不是追着你出来的。我只是留心观察有没有人来查这事,中途碰到你而已。我这头还怕他不来,你却直接把人打跑了,还差点抓住人,我能不拦着么?”
施音禾听得明白。若真把人给抓住,她就尴尬了,那可是宫里的人,放回去不对,处置了也不对,变成烫手山芋,吃不得丢不得。
见她不哼声,萧稷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担心出岔子,影响你留在廖家追查父母的事,夜里保持警醒没错。但日后这样的事还是留给我处理,你就不必掺和了。”
难得见萧稷这么有耐心,施音禾刚想说好,却听他继续说道:“省得又给我添乱!”
这萧稷,说句好话能死人么?
算了,跟个粗人能讲什么道理?她无语转身,也没理会身后的人,一个跃身,施展轻功,赶回客栈补觉。
有些人,不必浪费时间跟他瞎掰扯,还是睡觉比较实在。
萧稷看着她离去,站着没动,心里直感叹:好俊的功夫,若是男儿身,打断她的腿也要把人留在军营,训服帖了,指不定日后就是条人物。
不对,她可是当朝公主,虽身份不能拆穿,但血统摆在那,人家金贵着呢,去什么军营?
想起晋城,他又是一阵烦躁。什么鬼地方,净知道勾心斗角。让她留在那里,能养出什么好料来?还不如去军营呢,军队养人,出来都是好苗子。
施音禾端着半脑袋火药飞进客栈,气在头上,没发觉二楼走廊角落站着的杨镇。她一个闪身,进了自己屋里,和衣上床,倒头就睡。忙活半宿,困死了。
杨镇却是惊骇不已,这薛禅果然不简单,竟会轻功。
身上有功夫常见,但修炼到能施展轻功的地步,这就凤毛麟角了。
他也只是听说有这样的人,却是没见过的,如今薛禅就当着他的面踏空而来,他的惊讶,不亚于白日活见鬼。
对薛禅,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朋友,他交定了。
施音禾是追黑衣人出的门,杨镇却是睡不着纯出来溜达。这次,他是赌上了全家口粮的,容不得半点差池,而且事关五皇子的差事,他不能有半点马虎。一紧张,睡不着,干脆连夜爬起来,查看粮车是否完好。
不曾想,撞上了“飞”回客栈的薛禅。
这一路,可想点办法跟薛禅套近乎才好。他心里想道。